在睡夢中,溫辛感受到一陣陣冰冷的寒意,仿佛被巨大的蟒蛇所纏繞一般難以呼吸。
溫辛倏地睜開眼,額頭冷汗涔涔,呼吸微顫。
她剛想要動,手腕被人狠狠地扼住,溫辛被嚇了一大跳,呼吸一亂,衣物摩挲聲中她掙扎得起身,但卻被壓著得完全動彈不得。
她驚惶地抬眼,看上方的男人。
微弱的燭火輕輕地搖曳著,照亮了男人俊美冷漠的臉。
他不知道什么時候進來的,也不知道在旁邊待了多久,怪不得哪怕在睡夢中溫辛都感覺被人窺視。
看清了這個人的容顏,溫辛反而還輕輕地松了一口氣。
在別人面前那兇煞的男人,在他面前卻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因為溫辛知道他不會傷害她。
晁燕涼垂下眼眸,靜靜的看著他,那一雙漆黑又深邃的眼眸,閃著幽幽寒光,似乎要將一切吞噬殆盡。
兩個人的視線就以這種方式對上,一上一下,莫名的糾纏。
溫辛雖然不信鬼神之說,但是任誰都會被此刻的場景給嚇到,心口還在砰砰跳,聲音不自然的帶著些埋怨,“有什么事情不能明日再說嗎?”
晁燕涼一動不動地看著她,看著他生動鮮活的眉眼,英朗的眉峰舒緩開,也被溫辛的話收回幾分心神。
他剛忙完所有的事情才知道溫辛出事了,想都不想地潛入了后宮。
以微弱的光線仔細地去丈量著她的身體,摸完脈搏之后,又去檢查身體上有什么傷。
檢查完之后,他突然覺得自己此番的舉動有些太過于可笑。
溫辛是如何聰慧之人,都能把他耍得團團轉,怎么能讓自己受傷?
這一切只不過是他的自導自演,稍微想想他都應該能猜到,可是他還是這么失控的跑到了后宮親自去查看。
確認了人沒事還不愿意離開。
晁燕涼突然有些怨恨女人這么玩弄他的手法。
他滿身寒意,越來越向他靠近,逼著她往后面縮,最后兩個人的鼻尖抵著鼻尖。
他的眼神凌厲刺骨,深黑在里面翻滾。
溫辛感受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戾氣,但卻無法躲開,因為被夾在了中間。
靠得太近了,她甚至都不敢亂動。
“你,你這是做什么?”
她言辭無措,臉色慌張,像一個不知所以懵懂而又無措的小孩。
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目光怯怯的,精致如畫的眉眼微瞥。
呼吸聲都不敢放大。
心臟跳得很快,已經分不清是誰的了。
男人威壓愈重,雙眸壓抑著什么,他涼薄地勾唇,“我倒是想問你想干嘛,命不想要了是嗎?”
說話之間,噴出來那溫熱的氣息在對方的臉上。
“我……”她眨著眼睛,睫毛撲簌,唇瓣囁嚅著說著辯駁的話,“這些我自有分寸。”
溫辛知道晁燕涼是擔心她,這不禁讓她緊繃著的身體稍微的放松了一點。
也許連晁百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轉變,他嘴上說的只對溫辛的身體感興趣,但其實他在溫辛身上的花的心思早就超過了一般的玩物。
“你的命是我的。”
修長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指尖是冰冷的,寒意刺透她的皮膚。
他眼神沒有溫度,涼意浸到人心底去,“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擅自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