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辛被他這不陰不陽的語氣給弄得莫名其妙,總的來說,她覺得晁燕涼這個人就很莫名其妙。
“不至于吧,堂堂安昌王竟然這么小肚雞腸,你把我一個人晾在旁邊也沒有意思,我們為何就不能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晁燕涼終于不再看他手中寶貴的劍了,而是看她,頭偏過來低下去,就這么一言不發地看了一會,說:“談什么?談情說愛?”
溫辛被他這句話給嗆到了,能不能不要頂著一張無欲無求,冷血無情的臉說出這么炸裂的話?
她有點無語,“不能說點正事嗎?”
兩個人的距離不算遠,溫辛隱隱約約能感受到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熱氣。
不由得面色發紅,她眼神忍不住往別處飄,“我們進去談談。”
晁燕涼面無表情,“沒什么好談的。”
“我和你說的是正事,這里人多眼雜。”
溫辛見男人還一動不動,看起來毫不在意的樣子,頭腦一熱就去拉他垂落的那只手。
粗糙又滾燙,帶著難以言喻的力量感。
剛碰到就被甩開了。
溫辛看了一眼被甩開的手,什么都沒有說,轉身就要走。
一只大手先是抓住了她的胳膊,將她輕而易舉地扳過來,男人緊繃著下顎,眼皮耷拉著,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溫辛生氣了,氣得雪白的臉頰都鼓了起來,像個白饅頭。
晁燕涼一下沒忍住,一直緊繃著的嘴角忍不住微微的勾起,轉瞬即逝:“開玩笑。”
溫辛低著頭,并沒有注意到男人剛才那罕見的笑容,她語氣不明,“別碰我。”
晁燕涼兩片薄唇冷漠地抿起來,不言不語。
溫辛抬眸,漂亮的眼睛很生動鮮活的瞪著他,咬著牙的時候,臉頰都鼓了起來,可愛嬌憨。
晁燕涼漫不經心地看他恃寵而驕的模樣:“我不能碰?”
溫辛一字一頓,擲地有聲,“不能!”
像是一只張牙舞爪的小野貓,一點都沒有威懾力。
晁燕涼挑眉,很巧妙地轉移了話題:“不是說有事與我說?”
溫辛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跟他計較那么多。
兩個人來到了書房,關上了門。
溫辛先一步開口,“你應該知道晁百京把我派到你身邊的目的是什么?”
晁燕涼眼眸低垂,長睫蓋下來遮擋眼中情緒,他摩挲著剛才自己抓著女人手臂的觸感,似乎是在回味著那綿軟,語調輕描淡寫到讓人頭皮發麻。
“他想讓你殺我。”
溫辛點頭,“是的,晁百京想要置你于死地,我只是第一步,近日朝廷上嚴抓貪污受賄,風口很緊,但這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晁百京早已和一些臣子勾結,只為陷害閆太傅,然后再這局把你卷進去……”
晁燕涼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溫辛的張張合合的唇瓣上,眼神暗沉滾燙。
溫辛說了半天,說得口干舌燥,發現男人都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
溫辛先是疑惑,而后她猜想到什么,她瞪大眼睛,“這些你是不是都知道?”
晁燕涼的語氣里聽不出波動:“知道什么?”
溫辛嘴唇抖動,幾乎篤定地說了一句叫她驚懼的話,“你什么都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