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兩個時辰了,裴玄滿頭大汗,濕漉漉的額發沾著汗水,俊朗的臉龐微微泛紅,連脖子都紅了,不知為何不敢看著溫辛的眼睛。
溫辛很善解人意的并沒有拆穿他,只是低頭露出了淺淺一笑。
那淡淡的笑容驚艷了歲月,如枝頭含羞待放的芙蓉花。
裴玄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
他真的覺得女大十八變,明明小時候瘦瘦小小的,像個小老鼠,長大了卻美麗純潔得如同仙子,讓人不敢玷污。
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的眼神有些露骨了,不經意間地收回了目光,臉色也裝模作樣地冷了下來,凝眉嫌惡道:“對我笑得那么惡心作甚。”
嘴上這么說著,仿佛剛才癡迷看著溫辛的人,不是他一樣。
溫辛把笑容收了回去,不知道是陽光太過于熱烈,還是她太過于雪白,以至于陽光照在女人的身上,讓她整個人顯現出脆弱的透明感。
纖長濃密的睫毛垂了下來,半遮住了那雙含情的眼,在眼瞼下投下了一片陰影。
她面上的神情無比脆弱,長長的睫毛微微顫了顫,有一瞬間裴玄以為她會落淚。
她不笑了,一副可憐的模樣,搞得好像他欺負了她一樣。
連缺了半根筋的裴玄都隱隱約約地察覺到。
裴玄抿著唇,黝黑俊朗的面孔顯現出不耐與煩躁,最終被他壓了下去。
他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些什么,可是又實在是拉不下臉對溫辛說一句好話。
溫辛也沒有再說什么,甚至都沒有反駁他的話,她似乎已經習慣了被欺負,甚至都不會反抗。
從小就這樣,已經養成了習慣。
這種人在深宮中,恐怕也就只有被欺負的份。
溫辛抬起眼眸,臉上褪去了那往日柔和的表情,顯得冷淡又柔和,因為過于蒼白,幾乎病態,她輕輕地道:“跟著我走吧。”
裴玄不由自主地沉下了臉,汗水從他的面頰滑落,因為它看起來有幾分可怕,像是隨時都會暴起。
溫辛說完這句話,轉頭就從另一個方向走了。
裴玄本來是不想跟上去的,他原本以為溫辛起碼會回頭一下,但是沒有,一次都沒有。
等人差點都沒影了,裴玄這才不甘不愿地大步跟了上去。
他看著溫辛單薄纖細的背影。
這么瘦,一看就知道在后宮中過得不好。
裴玄心頭忽然很不是滋味,不知道是不是被太陽曬得,他很生氣,垂在身側的雙手擰成了拳,心里像憋了一團火。
“喂!”裴玄的語氣并不好,甚至還有幾分惡劣,“你為什么不說話?”
溫辛看著前方的路,明明聽見了他說話,卻并不理睬。
看起來好像很生氣的樣子,甚至都不愿意跟他說話。
不就說了一嘴嘛,這有什么好生氣的。
心中雖然是這么想,裴玄卻煩悶地擰起眉,他想了半天才想出了一個話題,“你當時送我的那個香囊是什么意思?”
溫辛還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