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婷婷俏臉通紅,連忙把衣服都穿好。而高遠還高高地昂著頭,跟個呆鴨子一樣,鼻血順著鼻腔不斷地往下流,可他還沒發覺,拼命吸了幾下,結果鼻血越來越多。
“你流鼻血了。”
周婷婷冷冷地說道。
“哦。”他強裝淡定,睜開眼睛抽了幾張面紙胡亂擦了一通。
“你怎么在這兒?”周婷婷認真審視著他。
高遠簡單把事情經過復述了一遍,不過把教訓令名揚的這段給省略了。
“你是說,你幫我把毒素清除了?”
“對啊。”高遠也不隱瞞。
“不可能!”周婷婷搖搖頭,堅定地說道。
“這是我們家族的遺傳病,最多也就只能緩解,卻沒辦法根治。我學醫就是想治好我的母親,可我越是學就越是絕望,因為這個病根本就沒得治。”
高遠撓撓頭,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釋,總不能說自己有助手傳承,只要不是死人就都能治好吧?
“要不,你給自己把把脈?”高遠說道。
周婷婷看著高遠真誠的眼神,心里莫名有一種沖動,難道真的會有奇跡嗎?
她緩緩抬起手,搭在另外一條手臂上的動脈上,數秒過后,她徹底震驚了。脈象一呼一吸,緩和均勻,極為有神,這是常脈。
也就是說,她現在身上沒有任何病灶,是再健康不過的正常人!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高遠嘻嘻一笑,把地上攤開的小布包收起來,“這是老祖宗的智慧,你要是想學以后我可以教你。”
周婷婷現在知道自己剛才為什么身上沒有半寸衣縷了,原來是高遠在給自己針灸。
她一向凍若冰霜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緩和,眉宇之間更有一抹柔情,她想開口道歉,但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她是個孤傲的性子,從小便知道自己得了怪病,活不了多久的,所以她一直都刻意不交朋友,漸漸地就成了一種習慣。
正在她糾結猶豫之際,房間里傳來一聲不和諧的聲響。
令名揚醒了,他還以為自己沒命了,沒想到高遠只是把他給打暈了。
一種劫后余生的幸福感油然而生,這一刻他甚至忘記了身上的痛楚。
他的眼睛在房間里游離,忽然看到一男一女正神色古怪地看著自己。
這一次,六目相對,六眼懵逼。
“哎喲,醒了?”高遠嘴角翹起一抹嘲弄的笑容。
令名揚臉都扭曲了,“你,你想怎么樣?”
高遠笑笑,踏步向前。
“你別過來!”
令名揚大驚失色,捂住胸口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
可高遠卻置若罔聞,他只好驚恐地向后退,高遠依舊步步緊逼,他則退無可退被逼到了墻角,腳跟抵在墻上,身體緊緊地貼著墻面。
高遠也不說話,就這樣戲謔地看著他。
令名揚緊張得心都快要跳出來了,高遠的沉默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噩夢,每一刻每一秒都覺得無比漫長。
數秒之后,高遠終于開口了,“誰派你來的?”
令名揚正要搖頭說不知道,可是瞳孔猛地一陣收縮,因為高遠伸出手指輕輕抵在了他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