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個畜生,你竟然還當他是好人,哈哈哈,你可真是這天底下第一的傻瓜!”
高遠聽明白了,這一對師徒簡直就是兩個人面獸心的畜生,一點做人的底線都沒有。
“不可能,你說謊!”凌雪在石床上聲嘶力竭地喊著,她的聲音原本就已經沙啞了,現在更是帶著一絲嗚咽聲。
她的神情堅定,可是拳頭卻緊緊握著,指甲都掐進了肉里。
高遠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他知道令名揚說的應該都是真的,只不過他心里還有一個疑問。
“既然你發現了他的秘密,按照他的行事手段應該把你滅口了才對,為什么還要用一個女人來堵住你的嘴?”
高遠冷冷地發問,“你可別跟我說,是因為你們師徒情深,所以他才饒你一命。”
“師徒情深?哈哈哈,好一個師徒情深。”令名揚又笑了起來,只不過這笑聲里聽著有幾分苦澀。
等平復一些,他才緩緩說道,“老實說,我一開始也很害怕,我擔驚受怕了好多年,我怕他哪一天想起這件事就把我殺了。”
“直到我前兩天看了他修煉的那本《梵天心魔功》,我才徹底明白他為什么不殺我!”
他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古怪,一邊笑一邊咬著牙,很難說清楚他到底是在笑還是在恨。
“因為我是一味藥材,藥材你懂嗎?就是藥引子!在他享用師妹這顆果子之前,必須要以我的精血作為藥引。”
“所以我不能死,我得活著,一直活到他的計劃開始實行。所以他才會把虛情假意地把小師妹許配給我,以此來堵住我的嘴。”
“嘿嘿嘿,所以說小師妹你別太傷心,你是果子不假,可老不死的為了他的魔功,會讓你好好地活著。”
“可我就不一樣了,我只不過是藥引子而已,會被他一點一點地放掉精血,最后就是亂葬崗上的一具無名干尸而已。”
令名揚說完,淚水已經糊滿整張臉,可嘴角卻依舊笑著,看上去有那么幾分滲人的神經質。
凌雪徹底沉默了。
她不是傻瓜,只不過是她一直不愿意相信罷了。
現在真相大白,那個一直被她看做爺爺的那個人,竟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高遠能感覺得出來,她此刻內心是多么地煎熬。
別說是她,就連令名揚,高遠也覺著有幾分可憐。
說到底,他們不過都是機鋒老人的工具和棋子罷了。
只不過令名揚雖然可憐,但他濫殺無辜則更加可惡。
高遠自問不是什么正義的使者,卻也不能容許這種人繼續活在世上。
也許是感受到高遠身上氣場的變化,令名揚猛地抬起頭,“你不能殺我,現在只有我知道享用她的方法,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
他后面的話還沒來得急說出口,就永遠閉上了嘴巴。
高遠一腳踏出,令名揚的腦袋便像熟透了的西瓜一樣四分五裂,濃濃的血水混合著白色的腦漿潺潺流出。
高遠撿起地上的襯衫,劍氣迸發,凌雪身上的繩子便自動脫落,早已虛脫的凌雪仿佛被抽干了精氣神,軟弱地倒在一旁。
幸好高遠眼疾手快,將她輕輕攬在懷中。
溫潤如玉的香肩散發著誘人的光澤,肌膚觸碰之間,感受到對方身上溫熱的體溫,高遠竟一時有些情難自禁。
果然是千年不遇的奇異果,只是那淡淡的體香就讓人欲罷不能。
高遠深吸一口氣,將襯衫披在凌雪身上,一手攬腰,一手抱著交疊的玉腿,緩緩走出了地下室。
在甬道即將合上的前一刻,他的腳尖掃過插在墻上的一堆蠟燭,屋外的狂風卷起燭火發出嗚嗚的聲音,仿佛是那些枉死的冤魂正發出暢快的大笑。
火勢越來越大,轉眼之間整座別墅都已付之一炬,高遠抱著凌雪站在門外,看著樓起樓塌,轉身緩緩離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