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高總,我還沒有說完。”
鄧正雄笑了笑,接著剛才的話題,“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們不會白占,鄧氏會按照等額的現金兌換股權,第一年按照10億的市場價格支付,并且此后逐年遞增百分之十。”
“最重要的是我們只是占股,但不參與到公司的任何決策。除此之外,這百分之二十的股權,我會安排在瑩瑩的名下。”
“也就是說瑩瑩才是你們公司的第三大股東,而并不是鄧氏,所以你不用擔心鄧氏會趁機吸血。同時,我是向你個人收購股權,而并不是你們公司。”
高遠眉頭一挑。
向個人收購股權,和跟公司收購股權,這可是兩個概念。
前者是個人之間股權的易手,收購的資金也是給到個人。而后者則是對公交易,需要向相關部門申請公司股權變更,收購的資金是給到公司對公賬戶上的。
說得更直白一點,鄧氏每年給的那筆錢,不是給騰江股份,而是給高遠個人。
不愧是混跡商場的老江湖,輕輕松松就把高遠提出來的問題給堵住了,還附贈給高遠一大筆的好處。
見高遠沒說話,他便接著說道。
“雖然這樣一來,你的股份會遭到稀釋,可據我所知即便除去這百分之二十的股權,你仍然是公司的第一大股東。”
“所以這比交易對你而言沒有損失,同時也不會對保羅先生也不會有任何實質上的損害,我想他應該也不會反對。”
高遠把最后一口煙吐出,把煙頭掐在煙灰缸里。
“鄧董,說說第二件事情吧。”
鄧正雄神色微動,他知道這第一件事算是談成了。
“說起第二件事情,其實跟高總本來沒有關系,因為這是我的家事。”
“我想高總一定也很好奇,為什么我會看中朱豪庭這個外人,說到底他不過是我妻子的遠房后輩罷了。”
高遠點點頭,他的確一直有這個疑問。
鄧正雄不做聲,而是從抽屜里翻出一張泛黃的老照片,手指在照片上摩挲著。
坐在高遠旁邊的鄧潔瑩看到這張照片,突然身體一震,“爺爺,您不是說這個家里不許有我爸媽的照片嗎?怎么您自己……”
“孩子,你是不是以為爺爺很無情?”
鄧正雄苦笑一聲,昏暗的眼眶中有隱約有淚光閃爍,“你爸爸他不光是鄧氏未來的掌門人,他更是我的兒子,是我把他一手帶大的!”
“自從他和你媽一起走了之后,爺爺就整晚地睡不著覺,每次看到他們倆的照片,我的心就在滴血。”
“所以爺爺只好通過這種方法自欺欺人,可我還是會想他,會念他,等我想得受不了的時候,就偷偷把這張照片拿出來看看。”
鄧潔瑩已經哭成了淚人,淚水不斷臉頰兩邊滾落,她起身一下子撲倒在鄧正雄的懷里。
一直忍住情緒的鄧正雄也終于忍不住了,爺孫兩個抱在一起。
門外的鬼伯隱約聽到了動靜,長長地嘆了口氣。
“哭吧,憋了這么多年,早就該哭了。”
十分鐘之后,鄧正雄收起情緒,讓鄧潔瑩坐到自己旁邊。
“不好意思,說了些題外話。”
“沒關系。”高遠搖頭。
鄧正雄看向高遠放在桌上的煙,“我能抽一根嗎?”
高遠很意外,他沒想到鄧正雄竟然也抽煙。
“當然!”他遞過煙,又給他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