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霆淵是沒想到,紀清苒在這種時候還會提起蘇依依,還會爭風吃醋。
明明他人就在她身上,她這么說,挺膈應人的。
他心里對她那點想法消散了。
剩下的,只有憤怒。
他直起身,人還跨坐在她身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其實房間光線很暗,他什么都看不清,但就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很篤定,她這會兒心思完全不在他身上。
她心里想的,大概是別的男人。
把他當成了誰?陸唯安還是秦朗?
陸霆淵猜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挺冷淡地開口:“依依那枚戒指確實是我陪她選的,但,那又如何?她買得起戒指,買來戴著玩,連這你都要吃醋。你總是不分時間場合地提起她,并不會顯得她怎樣,反而顯得你挺low的。”
她想在背地里做些小動作,說蘇依依不好,給他上眼藥,一次兩次可以,他愿意耐著性子給她解釋。
但次數多了,他也煩。
聰明的女人,是絕對不會這么做的。
他知道紀清苒的病癥所在,她缺愛,渴望得到別人給她的愛。
他也愿意給她,但這不是她敢試圖干預他的借口。
她想要他摒棄一切異性關系,生活里只剩下她一個女人,這不現實,他做不到。
紀清苒平靜地聽完他的指責,沒有太大的反應。
“她拍了戒指的照片發給我看,我還沒回復她,你有空的話,替我捎句話,她的戒指,很好看。”
她連語氣都是淡淡的,似乎并不怎么在意似的。
明明是她提出來的,現在表現成這樣冷淡,更加讓陸霆淵煩躁。
“要說你自己說。”
他低頭再次想吻她,“你就是太在意那些毫無意義的東西了。哪怕依依的戒指真是我買給她的,跟我給你買的戒指,意義能一樣嗎?難不成,我還能在跟你訂婚的同時,再和依依訂婚?“
他說著,伸手戳了戳紀清苒的臉頰,繼續說,“你多大的人了,犯得著和一個小姑娘爭嗎?之前在紀家也是,就是因為你總是把自己和紀婉柔做比較,又比不過她,才會鉆了牛角尖。”
紀家,是紀清苒心頭永遠的傷疤,哪怕時間過去多年,也始終血淋淋地橫亙在那里,從未真正愈合。
陸霆淵明明知道紀家人當初是如何踐踏她的自尊,如何將她逼入絕境,如今卻輕飄飄地將一切歸結為她的執拗,甚至語氣里還帶著幾分責備,都是她咎由自取。
說不失望,是假的。
紀清苒偏了偏頭,避開了他的觸碰。
陸霆淵皺眉,拽起她的手,手腕扣得很緊:“你這醋,還沒吃完嗎?就非繞不過去依依了?”
紀清苒沉默了一會兒,冷淡說:“不是我繞不過去她,是你,總放不下她。”
陸霆淵眼底的光一點點冷了下去,他想再說她兩句,又覺得她聽不進去,只會白費口舌,心里就越發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