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霆淵又催促了一聲。
察覺到門口動靜的顧客也越來越多,開始有人朝他們這邊走過來。
紀清苒不想做人群的焦點,她把男戒給陸霆淵戴上了。
同樣,他也把女戒給她戴上。
圍觀了這一幕的人群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不少人都拿手機錄了視頻,也有人不時感慨出聲——
“好浪漫。”
“好幸福。”
……
紀清苒無動于衷。
眼前的場景的確是她夢寐以求的,即便是做夢,她都不敢做這么奢侈的夢。
可她現在一點也沒覺得這有多浪漫。
大概,從陸霆淵帶著蘇依依放了一整晚的煙花開始,她就徹底淪為了浪漫絕緣體。
不管他再為她做什么,她都會不自覺地想到那一晚讓全江城沸騰的煙花,便不再覺得有什么感動可言了。
她只是很平淡地和陸霆淵說:“我們回去吧,很晚了。”
這樣寡淡的反應,陸霆淵心里其實是有一點點小小的失落。
他以為,紀清苒會很感動,就算她平時再怎么情緒不外露,被求婚的時候,也該喜極而泣。
大多數的女人不都這樣么?
他給蘇依依買個蛋糕,小姑娘都能高興地和他嘰嘰喳喳說很久的感謝。
紀清苒的反應,實在太平淡了些。
但他什么也沒說,只是牽起她的手,在眾人的祝福聲里,一起離開了。
回到酒店,他開始親她,雙手扣住她的腰,把她壓在沙發上親。
她剛推拒了一下,便被他抓過手親,親得沒完沒了。
房間里沒有關燈,紀清苒睜著眼睛,一直在看他,能清楚地看見他眼底的欲望。
他這些年在陸氏歷練,早就學會了端著清冷矜貴的模樣和一群老油條周旋。
像此刻這樣毫不遮掩地釋放情緒,她也只有在年少的陸霆淵身上見過。
那時候他十八歲,擔心她擔心得不行,滿心滿眼都是她。
后來他二十歲,千里迢迢去找她,忍著冰天雪地的寒冷和她擠在地下室里,兩人互相依偎著取暖。
他二十一歲那年,定制了巨大的倒計時牌擺在臥室里,一天一天數著和她見面的日子。
再后來,二十二歲,二十三歲……
明明兩個人之間美好的回憶那么多,到底是怎么一步步,就走到今天這個局面了呢?
紀清苒在他再一次低頭來親她的時候,沒忍住,用力抱了他一下,問他:“如果我走了,你會報復我嗎?”
陸霆淵親吻的動作一頓,仔仔細細看了她一會兒:“你是在開玩笑,還是說真的?”
紀清苒沖他笑笑:“在開玩笑。”
他跟著笑,更加熱烈地親她:“會報復。我會把你抓回來,把你關起來,誰都不給見,只許見我一個人。”
紀清苒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
他察覺到了,輕笑了聲,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笑她“膽小鬼”。
“膽子這么小,也敢和我開這種玩笑,被嚇到了吧?”
他說著,在她臉上親了親,語氣柔和地說,“苒苒,我們不是從前那時候了,我分不出來那么多精力給你,所以你乖一點,不要總讓我擔心,好不好?”
紀清苒在聽到他說“不是從前”的時候,心里那點因為想起甜蜜回憶而涌起的不舍就消失了。
的確,不是從前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