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苒沒有再和陳玉茹多說什么。
她大傷初愈,還很疲憊,就算想多說,謝知衍也不允許。
他帶著她揚長而去,只留給陳玉茹一團汽車尾氣。
向來高高在上的貴太太沒有受過這么憋屈的事,當天回家,就把紀清苒說的那些話,加油添醋說了一遍。
陳玉茹擦著眼淚說:“我真不敢相信,我竟然生下了這么個無情無義的女兒。婉柔雖然和她沒有血緣關系,可也叫了她這么多年姐姐。她竟然狠心到親手推自己妹妹去坐牢。”
紀華禮煩躁地揉了揉眉心,語氣很不好地斥責她:“別哭了。一天到晚光知道哭。婉柔也不是今天才被帶走的,這都這么多天了,你早干嘛去了?”
陳玉茹紅著眼睛委屈道:“你怎么知道我什么也沒做?我一直在想辦法見紀清苒啊,可陸霆淵攔著。他給醫院那邊打了招呼,我只要一出現,就會被攔下來,我有什么辦法?”
她說著,越發委屈:“當著醫院門口那么多人,他們就把我攔下來,不讓我進去。我一把年紀了,還沒遇到過這么難堪的事呢。說到底,還不是你沒本事,你要是能把公司做得和陸氏那么大,陸霆淵一個后輩,還能把我怎么樣?”
紀華禮越發煩躁。
惱怒之下,他一腳踢翻了椅子。
“早知道清苒能有本事傍上陸霆淵,當初就不該聽你的,推清苒出去替婉柔坐牢了。你看婉柔出了事,陸唯安根本不聞不問,可見你養的好女兒根本沒能耐抓住男人的心。”
陳玉茹聞言,不依不饒地嚷起來:“當初決定也不是我一個人做的,你不也同意了嗎?現在婉柔出事,你這個做爸爸的不知道替女兒想辦法,反而責怪女兒沒能耐。有你這么樣的爸爸,婉柔真是命苦。”
“夠了!”紀華禮盛怒下摔爛了一個杯子。
瓷片碎得滿地都是,有一片甚至飛濺起來劃過了陳玉茹的臉,留下細小的一道紅痕。
陳玉茹邊哭,邊跳起來撓他的臉。
“紀婉柔根本不算是我的女兒!”
紀華禮邊躲,邊冷冷道,“如果當初不是你舍不得紀婉柔,她早就被趕出紀家了。這么多年,我都在給別人養孩子。可你瞧瞧,養出來個什么玩意?她只顧著要勝清苒一頭,對掌管公司沒有絲毫興趣,只鬧著要進舞團。結果呢,紀家這么多資源和人脈砸下去,到頭來她連個主舞都沒混上。”
反觀紀清苒,一個人不聲不響的,公司、男人、專利,什么都有了。
要是當初他們能對她好一點,把她接回紀家的時候就跟外面公布,紀清苒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那么現在紀清苒手里擁有的一切,就都是紀氏集團的了。
紀華禮無比懊悔地想著。
陳玉茹卻不以為然:“婉柔再沒有本事,她也是陸家的兒媳婦。紀清苒有什么?陸霆淵不要她,她那個小公司還是姜家開的,她不過就是個給姜家打工的。現在傍上那個謝知衍,一沒根基二沒人脈,不過是運氣好,出一時風頭而已。長遠來看,還是婉柔優秀。我們當初的選擇肯定是對的,婉柔才值得我們傾心培養。”
紀華禮和她說不到一塊,干脆甩開她,氣鼓鼓出門。
獨留陳玉茹一個人,面對著空蕩蕩的家,和一地狼藉,哭得肝腸寸斷。
可讓她難受的事情遠沒有結束。
很快,她就收到了紀婉柔從拘留所里傳出來的消息。
紀婉柔在里面,被霸凌了。
陳玉茹怕她在里面受委屈,探視的時候塞了許多錢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