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舍不得把好不容易拿到的陸氏拱手送給外人,包括許家那邊的親戚,在她眼里,都是外人。
可她的兒子失蹤了啊!
許星河想到了這個,才終于意識到,她迷茫的根源合在了。
陸霆淵雖然不是在她的期待中生下來的孩子,可她這輩子只有他一個孩子。
她的血液流淌在他的血管里,將來她的遺產也只能全交給他。
可現在,她該交給誰呢?
許星河想來想去,還是不得不聯系了紀清苒。
“你來陸氏,幫我。”剛開口時,許星河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高高在上,
但她很快意識到了今非昔比。
她放軟了點語氣,開口說:“底下的老家伙們蠢蠢欲動,你來幫我守住陸氏,也是幫小布丁守住陸氏。以后陸氏,只能是他的。”
紀清苒沒有拒絕許星河的提議。
但她見到許星河的時候,還是嚇了一跳。
怎么也沒想到,才短短幾日沒見許星河,她就跟從前大不一樣了。
昔日里妝容精致、體態挺拔的女人,如今站在落地窗邊,黑色套裙骨瘦嶙峋,挺直的后背也有些駝了。
那頭考究的栗色卷發,也已失去了光澤,在發頂和鬢角分明一大片灰白。
紀清苒猝不及防看見這一幕,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許星河卻把身子一轉,臉上帶著一貫的刻薄和高高在上,眼角卻有些浮腫,唇也緊抿著。
她挑眉,仍故作輕描淡寫:“你來了。”
語氣還是想維持一貫的冷靜壓迫,卻不小心泄出了一點喑啞。
紀清苒輕輕點了點頭,走過去,視線仍是被許星河那白得刺眼的頭發牽著,喉頭一哽。
“……您,是不是在擔心陸霆淵?他不會有事,他肯定不會有事。”
許星河瞥她一眼,沒有開口諷刺,只是緊抿了一會唇角。
然后移開視線,淡淡地道:“公司還有一攤爛事,我哪有空擔心他?我是昨晚處理工作,弄太晚了沒睡好。”
她頓了頓,視線往樓下掃了眼,“底下這些老家伙,一個個巴不得霆淵出點什么事,連尸骨都沒看到呢,全在爭位置,恨不得明天就讓陸氏改姓。笑話,他們有什么資格讓陸氏改姓?”
“你來幫我,是為了霆淵……”
她眼神微沉,咬了咬牙又補了一句:“也是為了小布丁。以后,陸氏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紀清苒沉默了片刻后,點了點頭:“我明白。”
說完后,不知為何,空氣里安靜了。
過了好半晌,紀清苒突然很突兀地說了句:“陸霆淵曾經問過我,蛋糕要怎么做?”
許星河皺眉:“他真是閑得沒事做了,竟然會打聽這么無聊的事。”
“他說他想親手做一個康乃馨蛋糕。”
紀清苒抬頭看向許星河的眼睛,語氣溫柔卻有種說不出的沉靜:“康乃馨的花語是什么,您應該比我更清楚。”
許星河原本準備離開的身體忽然頓住了。
她背對著紀清苒,肩膀微微聳動,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她吸了吸鼻子,很久,低低說了一聲:“……那個蛋糕……我收到了。”
“是個粉紅色的盒子,我記得。”
“……我沒吃。我把蛋糕,當著他的面,扔進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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