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想出來的,但需要時間。現在我能肯定的只有一點:這個新游戲將是——也只能是有史以來最富有想象力和最冒險的游戲。希望您聽到后不要過分吃驚。”
“不會的。求求你,快些想出來吧!”
“讓我一個人在這里待會兒,不要讓任何人進來,包括您自己。”沃恩擺了一下手說。
女孩兒總統悄聲退了出去。
貝納徑直來到白宮的地下室——白宮安全警衛機構的中心控制室。這里擠滿了大大小小的監視屏幕,其中有一塊可以直接觀察橢圓形總統辦公室,因為沒有哪一任總統喜歡在辦公室中被人監視,所以這套系統只有在特殊情況下得到總統本人的許可才能使用。這是一套很舊的東西,已經有好幾年沒用過了,在地下室值班的幾個小特工折騰了半天,才使屏幕上顯出影像來。貝納看到沃恩站在辦公室里的巨幅世界地圖前面,一動不動地沉思著。在幾個孩子好奇的目光中,貝納總統在狹窄的地下室里直勾勾地望著屏幕,就像在圣誕夜望著一個遲遲不肯打開禮品袋的圣誕老人一樣。一個小時過去了,又一個小時過去了……一直到下午,沃恩還是像塑像一樣站在那里。貝納失去了耐心,對值班的孩子們交代了一下,命令他們:沃恩一有什么動靜就立刻告訴她。
“他是危險分子嗎?”一個屁股后面掛著一支大號左輪槍的小特工好奇地問。
“對美國來說不是。”貝納說。
由于昨天忙于總統就職的各項事務,一夜沒睡的貝納這會兒實在瞌睡極了,不知不覺就睡了整整一下午,等她醒來時,天都已經黑了。她急忙拿起電話詢問沃恩的情況,地下室里值班的孩子告訴她,沃恩在地圖前整整站了一天,一動不動,這期間他只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話:
“上帝啊,給我魏格納的靈感吧!”
貝納急忙把幾個小顧問召集來研究這句話。小顧問告訴她,魏格納是公元世紀初的一位地理學家,德國人。有一次他生病在床,百無聊賴地盯著墻上的世界地圖看,突然發現地球上幾塊大陸的邊緣曲線是互相吻合的,這使他產生了一個想法:遠古時代的地球表面可能只有一個大陸,后來這個大陸在未知的力量作用下分裂開來,各部分在地球表面朝不同的方向漂移,才形成了現在的世界,魏格納由此創立了地球科學史上劃時代的大陸漂移學說。貝納這才知道,沃恩的這句話沒有什么神秘之處,他只是苦于得不到那樣的靈感來創立國際政治上的“大陸漂移說”而已。于是,貝納把小顧問們打發走,又躺在沙發上睡了。
貝納再次醒來時一看表,已是凌晨一點多了。她抓起電話撥通地下室,得知橢圓形辦公室里的那個怪孩子仍一動不動地站著!“我懷疑他是不是就那么死了。”一個值班特工說。貝納讓他把圖像轉到她的房間里來:一束幽藍的玫瑰星云的光射進辦公室,正好照在沃恩身上,在那朦朦朧朧的地圖前,他好像是個幽靈。貝納嘆息了一下,關上監視器又睡了。
小總統一直睡到天色微亮,電話鈴吵醒了她:
“貝納總統,辦公室里的那個人要見你!”
貝納穿著睡衣飛快地跑出去,猛地撞開橢圓形辦公室的門,迎面遇上沃恩那駭人的目光。
“我們有新游戲了,總統。”沃恩陰沉沉地說。
“有了?有了!?告訴我!!”
沃恩把雙手伸向貝納,兩只手上各捏著一塊形狀極不規則的紙片,貝納迫不及待地搶過來一看,又迷惑不解地抬起了頭。那是沃恩從墻上撕下來的兩塊地圖碎片,一塊是美國,一塊是中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