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鶴來過,我也來過!明日邙山戰局結束,你還能抵賴么!?”皇甫韻怒哼一聲。
閻成臉上,笑意立時收斂,化為冰冷之色:“區區一個九品小吏,他的話,毫無價值。”
“至于二位,明日真要因為一個已死之人,跟我身后的人斗么?”
“就算二位愿意,皇甫家也不會愿意吧?”
“這樣吧,皇甫家的面子我還是要給的。”
“我現在便派人,護送二位回西涼,陳知兵可以一塊去。”
“對外,我就說你今夜為探河東賊,已犧牲沉河了。”
“如此,今夜我就當沒有任何事發生。”
“這不可能!”皇甫韻大怒。
閻成失去耐心,手一揮:“你說了不算數。我不愿招惹皇甫家,但你們也不要逼我。”
“兄長!”皇甫韻望向皇甫龍庭。
皇甫龍庭嘆了一口氣:“我盡力了。”
邊將,他們的影響力體現主要在邊關。
到了天子腳下,要向一個朝中有靠山的武人施壓,這超出他們的能力范疇了。
陳知兵面色無比難看。
他知道,閻成這幾句話,等于勸他放棄兵權地位離場。
甚至,連‘陳知兵’這個身份都得放棄!
否則,日后便是無盡報復。
料他區區一校尉,如何斗得過這幫人?
閻成知道:他贏了。
于是,笑著對身邊人道:“去,安排一下,準備送幾位離開吧。”
“是!”
親信拱手。
掀開帳門。
一道人影,闖將進來。
親信下意識罵道:“混賬東西!將軍在這議事,誰讓你隨便闖得?!”
周徹目光一寒:“蓋越!”
蓋越會意,一步向前,巴掌揮出。
啪!
一聲響。
那人從帳門飛到帳外。
落地一滾,暈死過去。
帳中眾人皆驚,紛紛轉頭。
“阿徹!”
“六皇子!?”
俏臉上滿是驚喜。
柳腰豐臀急搖至周徹面前,檢查他周身狀況:“你沒事吧?”
“我好得很。”周徹點頭,看向閻成:“但有些人要不好了。”
閻成心里咯噔一聲!
周徹竟然跑了出來。
這說明什么?
河東賊進攻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順利!
按照閻成等人預先設想:毫無防備的鹽廠,在遭受攻擊的第一時間就會崩潰。
畢竟,周徹手上一支正規軍都沒有,拿什么抵擋?
登上邙山后,河東賊會迅速對鹽廠展開包圍,直接來個甕中捉鱉!
河東賊無能……閻成心中怒罵不止,面上卻端起一副諂媚笑意:“末將閻成,見過六皇子殿下。”
“收起你那副嘴臉,我現在沒功夫陪你演戲。”
周徹冷瞥著他:“我問你,李鶴可曾來過?”
閻成無法否認,只能點頭:“來過。”
“既然李鶴來過,你為何不動?”
“殿下,軍中有軍中的規矩,斷然沒有因為一點懷疑,便擅自移軍的道理。”
“是么?那此刻河東賊進攻邙山,你可知道?”
“有這種事么!”閻成依舊裝傻,搖頭道:“末將不知。”
“混賬!”
周徹怒斥,抬手便是一巴掌打了上去。
閻成心中怒火滔天,冷笑壓著怒火:“殿下,您雖是天潢貴胄,但羞辱毆打無錯之將,只怕讓天下武人不服啊!”
聽出了老大的意思,帳內那些將校悉數向前一步。
“無錯之將?”
周徹亦冷笑:“我問你,邙山屬不屬于你的防區?”
閻成沉默片刻,點頭。
“我再問你,天子有沒有囑咐你,讓你格外看護鹽廠?”
閻成再次點頭。
啪!
周徹抬手又是一巴掌,指著他的臉呵斥道:
“身為統兵之將,不知在防區設置哨探,以致于不明敵情,這是為將無能!”
“身為皇家之臣,對天子之命陽奉陰違,以致于重區落險,這是為臣不忠!”
“接到線報,依舊不察不動,有意陷害本皇子與鹽廠,你又意圖何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