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統領請說,在下知無不言!”
“你到箕關后,見過幾次你們的六皇子?”
“一次。”
“什么時候?”
“初到之時,進攻箕關后,他邀了眾人吃酒。”
“就這一次?”
“就這一次,往后他日夜笙歌于帥帳中,我們這些人見不著。”
張伯玉攥緊了手中信,又問孫吉:“你呢?”
“我一次都未見過。”孫吉說道,擔心自己道出情報太少,又連忙道:“但我久跟在監軍身邊,聽監軍提起過此事。”
“莫說其他軍官,就是監軍往后也未再見過六皇子本人了。”
“前番朝廷下了文書來,要求他進攻箕山策應二皇子,監軍去找他,還被甄武裝酒瘋擋了回來。”
“有意思了……”張伯玉眼中精光爆閃,對送信之人道:“回去告訴你家公子,就說我已與朝廷軍開戰,待解決此處,便抽兵趕來支援。”
那人不敢多言,俯身行禮退去。
“來人,將孫吉范僵二人帶下去,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張伯玉又道。
“統領……”幾個賊頭面露不解。
張伯玉只是橫了他們一眼:“要不,以后箕山聽你們的?”
“不不不!”
“聽您的!聽您的!俺們哪有那個腦子。”
“就是不太懂,他們出賣了咱……”
“沒有那個腦子,說了你們也不懂,趕緊去辦!”張伯玉一揮手。
“是!”
兩人被帶了下去,心中一塊石頭落地:張伯玉沒有沖動殺了他們,那他們以后的小日子還是穩的。
去了河東,改姓更名,吃香喝辣。
“來人,去給敵軍遞個信,就說張伯玉登門拜訪。”
“這!?……是!”
營中。
皇甫韻正為梁興的問題頭痛。
方才戰爭烈度太低,她實在很難找到好機會解決梁興、嫁禍山賊。
張伯玉壓根沒怎么打,全程用屁股對著陳知兵跑。
打了半天,大頭兵都沒死幾個,結果把監軍崩死了?
這謊話也太難看了些……
就在她思索對策時,陳知兵帶來一個驚人消息:張伯玉求見。
“什么?”皇甫韻愣住了。
……不久,軍前臨時打起一個草棚。
張伯玉未曾披甲,只帶隨從兩人而來。
陳知兵忍不住笑道:“張統領好膽色,就不怕我們拿了你的人頭去邀功?”
張伯玉目光一掃,道:“在下一旦失了人頭,箕山便會亂成一鍋粥,諸位就別想過這箕山了。”
“過不得這箕山,又如何去策應造反的周角呢?”
“亦或者說,我應該稱呼他為——六皇子殿下?”
陳知兵和甄武豁然變色。
皇甫韻心頭一驚……卻是搖了搖頭:“我家殿下,不是誰都能見的。”
“您便是皇甫小姐吧?不必瞞我了。”張伯玉搖了搖頭,自顧自的說了起來:“幾位是否也好奇,我為何會突襲箕關呢?我來告訴你們吧。”
“就在不久前,有人幫我聯絡上了監軍梁興。”
“他給了我你們的布防以及撤退計劃,約定昨夜開門,策應我突襲箕關,并趁機斬殺六皇子。”
這則消息,使得三人都是一愣。
繼而,暴怒!
張伯玉掃了一眼幾人的神態,便笑了起來:“果然,如我所料,你們突然進軍,不是因為發現梁興的貓膩,而是——”
“六皇子在河東造反,斬殺了李氏宗主李青!在河東郡城周邊,目前只有三支重兵,一是郭二公子,一是我張某人,最后是李氏。”
“李氏家大業大,兵力沒法調出太多;我和郭二公子,便成了圍剿六皇子的主力。”
“六皇子為了減緩壓力,以爭取得擴充兵力時間,便讓你們進軍,將我拖在箕山。”
“過不了幾日,六皇子又會差人從內部策應你們,里應外合,打通箕山道,對也不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