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力?都是一群吃不飽飯的烏合之眾罷了。”郭登臨輕聲一笑,道:“所謂力士,也不過是殘廢堆里湊個能動的,何懼之有?張伯玉那邊怎么說?”
“還未回信……”李望松搖頭。
“報——”
話音剛落,塢堡外傳來一聲急呼。
奔回的人方下馬,那匹馬便累癱在地。
“張伯玉回言,朝廷軍突然進攻,他暫時無法抽身。”
“等他稍穩局面,便趕來支援!”
“朝廷軍進攻!?”
端坐的李翠蘿驚而起身,美目中帶著難以置信:“這不可能!朝中已勒令退兵!”
“此事千真萬確。”來人喘息道:“我去時張統領剛脫戰不久,還損失了不少地盤和人手。”
聞言,俏臉之上多出一分凝重:事態愈發脫離掌握她和周明的掌控了。
先是跳出來個周角造反,接著關外的六弟也折騰了起來?
“呵呵。”郭登臨緊盯著李翠蘿:“看來五皇子不太行啊~”
李望松輕喝一聲:“二公子,您這是何意?”
“沒別的意思。”郭登臨袖子一揮,道:“我只想告訴貴人,您家里的雖然不行,但我絕對行。”
“一群烏合之眾罷了,便是張伯玉不來又何妨?我親提兵去,將其踏平便是!”
兄妹二人,怒意稍解。
撲滅叛逆,必須從速,他們也拖不起。
只要郭登臨能解決問題,嘴上讓他占點便宜又何妨呢?
李望松沉思片刻,道:“我可以再助三千戰兵,剩下的暫時無法抽出……”
“夠了!你留著守家便是。”
郭登臨嗤笑搖頭:“助兵不助兵的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得勝之后,貴人可有恩賞?”
李翠蘿嬌聲一笑:“我自然會安排好宴席,為公子慶功。”
“宴席我吃膩了,我想在這過夜!可否?”
郭登臨一如既往的直接,說完便目光熱切的盯著李翠蘿。
高聳的胸脯起伏出駭人的弧度,李翠蘿深吸一口氣,朱唇吐出動人音調:“可!”
“哈哈哈!”
郭登臨大笑,戰意沸騰:“貴人安歇養好身子便是,等我好消息!”
等他走了,李望松方道:“郭登高被廢,使他猝然登位,他父親又打了大勝仗,可真夠狂的。”
“狂便狂吧,就怕他沒那個本事。”李翠蘿目光冷了下來。
李望松喉嚨略動,目光瞥向外頭:“等過夜后,會不會被他以此要挾?”
“等殿下解決了河東問題,我會讓他永遠閉嘴的。”
李翠蘿嬌哼一聲:“死人而已!”
郡城以西,百里開外。
兩支軍一追一趕,一路東行。
“這兩日敵人落下的殘卒越來越多,儼然是人馬之力要消耗殆盡了。”
許破奴身邊,說話的人與他有幾分相似,失了左臂,看上去比許破奴年紀稍長。
其名許逐寇,是許破奴兄長。
早些年胡奴入侵河東,已成年的許逐寇為了保護年幼的弟弟和母親,被胡奴斬斷一臂。
后來許破奴在郭鎮岳手下混出名堂,便將許逐寇帶在身邊,參謀諸事。
“兄長說的極是,長途奔襲,馬力比人力占不到便宜。”許破奴咧嘴一笑:“他們再往前跑,便進入郡城附近了,到時候讓公子差人一截,便叫他上天無門!”
“我正打算與你說這事,郡城那邊卻生出變端了。”
“變端?”許破奴蹙眉:“郡城有公子在,還有李家助力,能生出什么事端?”
“李青被殺了。”許逐寇開口便丟下一個重磅:“動手的人叫周角,他與沈信組建了個鹽幫……”
聽完,許破奴兩眼瞪得像銅鈴。
隨即,他發出第一聲感嘆:“李青父子殺得好!”
許破奴父親原本是個軍戶,不幸戰死在外,留下一筆撫恤金和寡妻幼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