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逐寇與留營司馬臉色狂變。
后者一把提起對方的衣領,吼道:“什么話都亂說,當心小命不保!”
“我親眼瞧見公子被霍洗憂一箭射落馬下,我軍大部被截住,只有兩三千人逃了出來,其中多數還是李氏助兵。”
聽到如此篤定的語氣,留營司馬是徹底慌了神。
他向許逐寇丟去一個求救的眼神:“許兄……”
“我去告知我弟,盡早派援軍來。”許逐寇面色嚴肅,道:“至于郡城,就靠你暫守了。”
許逐寇步伐極快,生怕對方挽留。
郭登臨帶著主力出擊突然出事,這事可大了去了!
而現在的河東郡城便成了一個爛攤子,但凡是腦子正常的人,都不會出手來接。
我頂多是個來送信的……
留營司馬呆滯的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
良久,他才吼道:“快!傳令四個城門曲,讓他們封死城門,不準任何人再進城!”
聞言,已走到門口的許逐寇步伐變得更快了。
然而,一切已經遲了。
在留營司馬命令傳到城門曲時,城門已無法完成封閉。
大批敗軍洶涌而入!
趙闖就跟在他們屁股后面進了城。
“快快……”
留營司馬跨馬匆匆趕到城門口時,正好看到這一幕,大吼全吞了回去。
城門底下,砍進來的趙闖用刀指著他:“快什么?”
在趙闖背后,還跟著烏壓壓一大片的力士。
他們的士氣已被大勝徹底點燃,喊殺聲震動整個郡城。
城門口的軍士要么身死,要么投降——但絕大多數還是選擇了投降。
他們為什么要跟著郭鎮岳?
無非是為了口飯吃,為了條活路而已。
忠誠?
在絕大多數賊軍眼里,這兩個字狗屎都不如!
真要餓急了,狗屎也能應急的,忠誠可以嗎?
留營司馬喉嚨一滾,諂媚笑道:“快投降……不想死的話,都踏馬給老子把兵器放下!”
抵抗?效忠?
去你嗎的吧!
郭登臨自己送了大局,老子這條命填給他又有什么意義?
趙闖愣了愣,接著大笑道:“不錯,算你識時務!”
此處為東門。
西門,許逐寇正護著老母匆匆轉移。
就在這時,他面前出現百余騎兵。
“停下!”
為首一人大喝,一箭便射在馬車頂上:“郡城由鹽幫接管,城門暫時封閉,任何人不得外出!”
“怎么辦?”身邊十幾個隨從立馬圍了上來。
許逐寇目光一沉,手悄然摸到刀上:“等他們靠近,即刻發難,殺出去再說。”
“有馬車,還帶著不少隨從,看來你是郭賊家的高層了。”對面那人嗤笑一聲,道:“那就更不可能放走你了。”
“告訴你,我是霍氏家將霍勝遷,身后還有步卒趕來,憑你這十幾人不是我們對手。”
“打消你的念頭,將兵器放下!”
說完,他身邊一片齊響,有半數人張開了強弓。
“完了。”
許逐寇面色發苦,將兵器投擲于地。
他對自己的水平有數,自己沒有弟弟那萬人敵的能力。
貿然去沖,自己得死,還得將老娘陷在這。
“聰明人!”霍勝遷笑著一揮手,讓部眾們將其捆住詢問:“叫什么名字?在郭鎮岳手下任何職?”
許逐寇稍作沉吟,道:“徐千,未供職于郭鎮岳,只是城中私戶。”
“私戶消息這么靈通,跑得這么快?”霍勝遷也是老油條,當即大笑:“看來是條大魚,帶回去!”
不久,周徹本人也抵達郡城之中。
“許破奴的兄長和母親?”
在得知許逐寇的身份后,周徹興趣極深。
“我記得此人。”
連蓋越這種只對劍感興趣的男人都映象深刻:“此人武勇極為了得,單打獨斗他在我面前占不了便宜。可若置身萬軍之中,沖陣殺敵,則我遠不如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