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府邸——
“皇兄不在岸營駐防,怎有空來我這呢?”
周明面帶笑意,親自在桌上斟上三杯茶水。
肩臂纏著繃帶的周漢對坐在前,曹正伺坐在側。
“托你的福,干戈已止。”周漢看了他一眼:“皇弟立下如此奇功,我自當來祝賀一番。”
周明仰頭一笑:“皇兄不怪我撿便宜就好啊!”
“怎么會……”陰翳自眼中一閃而過,周漢單手捏住一只杯子:“河東后事,皇弟打算如何處置?”
“皇兄力戰有功,朝廷之所以兵敗,責任全在老六一人!”
周明一句話便表明了立場,使得二人心中大悅。
周漢緊繃的眉頭,此刻也舒展許多。
“不瞞皇兄,其實在盧晃和甄氏方面,我已下手。”周明接著道。
“極好!”周漢眼睛發亮:“那我就提前祝賀皇弟要發大財了……老六那邊,你又作何打算呢?”
周明緩緩抿了一口茶,看著周漢笑道:“老六交給皇兄您收拾,如何?”
周漢瞇著眼搖頭:“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周明目光一轉,落到曹正身上:“我想曹尚書應該明白?”
“殿下是說,梁興的事情?”
“不錯。”
“這件事,兵曹已差遣徐寧樓前往處置。”曹正嘆了一口氣,道:“但您知道的,單靠一個監軍梁興,莫說是將他禁錮使其失聯,便是真將其害了!六皇子也可以推陳知兵出來背鍋,要傷及他本人,只怕不容易。”
“不容易,不代表做不到。”周明笑意深沉:“河東之事,塵埃將定,老六難逃罪責,只是如何處置他,還需要一個借口罷了。”
“只要曹尚書舍得盡力去挖,老六是撐不住的。”
三人之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隨后,周漢蹙眉道:“河東都已在皇弟手中,還缺對付老六的借口么?”
“河東那邊,也只能挖出老六怠戰之罪罷了,至于其他的……”周明搖頭嗤笑:“沒有真憑實據,我也不好構陷他人啊!”
周漢和曹正明白了:周明這是要他們做前鋒啊!
前者面露不悅,且發出一聲冷哼:“此番交戰,我的人已經折損的夠多了。皇弟你過于愛惜自己的羽翼了!”
“正因為此,所以此番事成,可為皇兄再添一翼。”周明笑道。
“什么?”
“皇甫氏!”
周漢目光頓聚:“皇弟何意?”
“皇甫龍庭下獄,皇甫超逸又陷在河東,這兩人的罪名和生死,都由你我說了算。”周明將自己面前的茶杯推向周漢:“據我所知,皇甫煥已在趕來路上,作為皇甫家的掌舵人,我想他不會蠢到將家族數代基業,葬送于此的。”
周漢豁然起身:“一言為定!”
待送走二人后,江撼龍才疑惑開口:“殿下,您為何要將皇甫家送給二皇子?”
“理解不了?”
“小人愚鈍。”
“呵!”周明輕笑一聲,道:“老二之前能讓人忌憚,是因為他在禁軍中關系極深。如今禁軍北喪,他便是拔了牙的老虎,在京中唯一能用得上的,便只剩一個曹正了。”
“現在讓他和邊將聯姻,他在朝中還能有多少能量呢?日后要在朝中施為,就必須得仰仗我。如此,他便成了我手中的刀,這是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