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撼龍驚怒而來:“魏公,你要來奪功不成?”
“放肆!”
魏仲文虎目一瞪,手持馬鞭甩了過去:“你雖是五皇子門人,但終究一介武夫,六品武職侍衛長而已。”
“本府掌河南堂印、為全掌京都之官、位同九卿,你怎么本府說話的?”
人說宰相門前七品官,江撼龍身為周明心腹,平日里那些個京官哪敢把他當區區六品對待?
可今天碰上要和他較真的魏仲文,其人也是能忍的,當即俯身拜倒:“是我失禮,還請魏公恕罪!”
“只是,接應周幫主,是殿下受命負責的,小人有命在身,不得不行。”
“這個我知曉,本府也不會和你搶功。”魏仲文笑了一聲,道:“只不過,我聽說河東主人來此是面圣的,先見五皇子,空落人口舌。”
“如此吧,由我的人護送河東主人入宮,你相隨便是了。”
“不行!”江撼龍抬起頭,與他對視:“殿下交代過,要先與周幫主接洽一些事宜。”
“是接洽事宜,還是陰謀策劃呢?”魏仲文冷哼一聲:“本府身為河南尹,不允許境內有任何風險。”
江撼龍咬牙:“如果我一定要帶人走呢?!”
這是周明托付的任務,他要是直接投了,那也就不用干了。
“殿下奉天子命,我奉殿下命!”他凜然大喝,扶刀退入己方陣中:“聽令,即刻護送周幫主去與殿下會面!”
車內,許破奴手按吞吳,如蓄勢熊虎。
“沒事,安心坐著。”
周徹挪了挪壓的臉不舒服的面具:“他沒有動手的機會。”
“如果我一定不準呢?!”
果然,武人出身的魏仲文也是個鐵頭娃。
大手一揮,衙役們即刻涌上,將江撼龍這幫人圍了個結結實實。
魏仲文凜然一笑,馬鞭遙指江撼龍:“江撼龍,這些都是吃著國家俸祿的武差和衙役,你當真要以武犯禁,和他們廝殺嗎?”
“就算你頗具勇力,手下也都是亡命之徒,可若殺了他們,再來的便是皇城禁軍了!”
江撼龍手握在刀上,牙都要咬碎了,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魏公!”
忽然,一襲黃袍乘馬,在皇子護衛甲士的簇擁下出現。
江撼龍大喜:“殿下!”
周明面色不善,盯著魏仲文:“趁我不在,以您之尊欺負我的門人,過分了吧?”
魏仲文目光微凝,片刻后一笑:“我只是怕他會誤了殿下您。”
“我行得正坐得端,怕什么流言?”周明冷笑一聲,諷刺道:“不像有些人,寸功未立,只會用些暗中手段來偷功。魏公,您說是不是啊?”
“我聽不明白殿下的意思。”魏仲文扯開了話題:“時間不早了,還是趕緊送河東主人入宮吧,莫要讓陛下久等。”
“魏公是奉詔來的么?”周明問道。
“職責所在,又何須奉詔呢?”魏仲文對答如流。
周明沒有繼續和他廢話,徑直打馬向前,往‘周角’所乘車駕處去。
魏仲文眉一皺:“殿下要做什么?”
“這話該我問你才是,魏公要做什么?”
周明望著攔在自己跟前的衙役,也是掄起馬鞭,劈頭蓋臉的打下去:“狗東西,天子腳下,你敢攔皇子的路!?”
打完了人,他回頭看向魏仲文,笑道:“魏公身為河南府尊,應當不會做出當街殺皇子的事來吧?”
魏仲文皮笑肉不笑:“殿下這個帽子扣得太大,著實讓我莫名其妙。”
“殿下去哪,我自無權攔阻。”
“但為了安全,請準許我的人護到車前。”
周明面色微僵,拂袖怒哼一聲,徑直向前去了。
魏仲文也不知道客氣,直接派了五十多個衙役過去當耳朵——覺得不過癮,自己也跑了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