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向太尉屈服,采取防守的政策,而是堅持出擊、救援張梓!
而且看曹汾到來的速度,只怕甄、丁二人動身不久,六皇子便安排他上路來追了!
“快!給我備快馬,立即向太尉去信,就說甄、丁二將忤逆其令,率眾繞行大新山脈,往西北方向去了!”
“是!”
快騎出西河的時間,大軍才至天井關。
太尉朱龍召開緊急軍議:“知我抵關,敵人必有備于南。”
“張梓中南地形,諸位可見,如此破碎,難容大騎作戰,唯以步兵當先。”
“以步兵緩緩推進,多遣哨探,沿途排查伏兵,推行至張梓城下,才是穩妥之策。”
“若貿然急進,中其圍點打援之術,將再遭秦度覆轍。”
他的言語穩重,眾人難以反駁。
張梓情急,叛軍也知道朝廷軍急著來救。
一旦如其所愿,焉能不中套?
“殿下以為如……殿下呢?”
朱龍目光一掃,才發現周徹不在。
董然道:“殿下未曾與會。”
他背后董問幾人,面露冷笑。
皇子就了不起了?
真以為憑河東之功,就能橫視軍中?
真到了大軍中,還不是一個回合,被太尉收拾的服帖!
趙遠圖嘆道:“殿下知秦將軍負傷,抵關第一時間便去看他了。”
“體恤將士,這自是好事。”太尉點了點頭,又道:“不過,秦度冒然進軍,以至朝廷軍敗失士氣,自身又帶傷臥床,難當方面之任。”
“我意,暫撤秦度鎮原將軍一職,由原左中郎將褚飛領之。”
“此議甚妥。”董然點頭:“可先讓褚飛于西河領事,再差快馬去見陛下,稟明此事。”
“嗯……”
朱龍點頭,猶豫了一會兒:“先去和殿下商議一下吧!”
畢竟,秦度是周徹的人。
——屋內,秦度面色蒼白:“臣有負殿下所托。”
秦度冒險馳援張梓城,除了大局外,還有就是自身立場。
他是并州六營總將,對并州的責任心強于其他人,是其一。
還有便是他是周徹的人,必須貫徹周徹的路線,這是他對周徹的義務。
“不需此言,你好好養傷,其他的交給我。”
周徹搖頭,同時問道:“張梓城的情況,你知道多少?”
“很難守住了。”秦度嘆氣,道:“被一郡之守焚了糧倉,又多接納了數萬人,現在不破,已是難得。”
“軍議我沒去,但依太尉的意思,必是求問緩進。”周徹道:“此去張梓不遠,問題是地形破碎,極容易伏兵,若是步兵緩行,非三日不可抵達。”
“我意親往張梓,以定大局。”
“不可!”秦度連忙勸阻:“叛軍眾多,其他人都可以冒險,殿下您怎么能親自擔如此風險呢?但有萬一,大局如何?”
“哪怕在并州吃下這個虧,日后我們不是沒有機會!”
“你不必再勸,我有提前安排,此行不算冒險。”周徹搖頭:“你只需告訴我,該怎么做,才能繞過太尉的視線。”
秦度嘆了一口氣,讓人將輿圖取來,以手指之:“在天井關東側,有一條窄澗,名為埋羊澗,寬約丈余,可以走馬,直通關外……”
因地形特殊,這里只需少數人把守,便能將來犯之眾悉數活埋在其中。
看守在那的屯長,是秦度的人。
“我知道了。”周徹點頭。
恰好這時,太尉來了。
他先向周徹行禮,又過問秦度傷勢。
在說過幾句場面話后,他嘆息道:“秦將軍初受重用,建功迫切,此心我能理解。”
“可你既擔方面之任,怎能率輕騎突進,逞匹夫之勇呢?”
“如今身體有恙,臥床不起,何以擔任,豈不是有負國家之托?”
“何況叛軍一朝得勢,聚眾十余萬,其勢大如此,何以數百騎相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