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褚飛找了個借口推辭:“局勢緊張,哪敢痛飲?”
“定陽尚在,何況西河?”曹汾道:“何況是殿下之令,你只是奉命行事。”
“我酒量平平,喝不得這許多酒,只能淺嘗。”褚飛又道。
“這可是殿下大婚之日,陛下所賜之酒,如此美意,您怎么能辭呢?”曹汾又道。
褚飛沒有辦法,更不知道周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這算什么軍令?
稀里糊涂的干了兩碗酒。
誰知這酒不是一般的烈,干完之后,他就稀里糊涂的趴在了桌子上。
嘩!
這里都是褚飛的人,見自家將軍倒了,一群武人立時起身。
“怎么?你們擔心我會害了你家將軍?”
曹汾眼睛一掃,哼了一聲:“褚將軍為國解憂,有功無過,殿下素來賞罰分明,為何要害他?”
“若是褚將軍有罪,我便不是提酒來,而是請節杖來,將其斬首便是,何須玩這花招?!”
他將那壇酒提起,給自己也倒了小半碗,美美的喝了一口,又目光一掃:“你們放心,在褚將軍醒來之前,我不會離開此處。”
“無論出什么事,都由我、由我身后的殿下擔著,明白了嗎!?”
既是六皇子特使,那在此便是代表六皇子,眾人不敢怠慢,齊聲應道:“我等知曉!”
“那就行。”
甄武眉頭緊皺,湊過來問道:“這是做什么?”
“這是給兩位將軍的。”
曹汾收斂狂放姿態,將兩封命令塞到二人手中。
丁斐正要拆開看,曹汾攔下了他:“回營再看!”
“好!”
兩人一回營,便迫不及待將其打開,見令如下:
“你二部沿大新山脈向北,直插張梓城。按時間推算,須在臘月二十九卯時之前,抵達張梓城西邊的麓谷地帶。
順利抵達之后,于山頂焚煙為號,待張梓城以狼煙響應,作如下安排:
考慮地形因素,騎兵在麓谷中央道路展開時不宜過多,否則易自相踐踏。令甄武部五千騎下馬改為步戰,伏于麓谷;
丁斐部長水、越騎、屯騎三營,以長水騎為先鋒,引誘進攻張梓城外叛軍駐營,引敵騎來攻后,迅速折回麓谷;
屯騎不進入麓谷地帶,沿上溪一路前行,繞至張梓城北。城北地形開闊利于騎兵沖鋒,待張梓城城門大開、城中軍隊出擊時,屯騎即刻發動,直搗敵人主陣;
越騎營居中策應,作為兩處戰場的預備隊。
見信即刻行動,不得延誤!”
對于周徹的命令,兩人不敢有絲毫質疑,立即開拔。
城外營動,消息自然被褚飛的耳目探知。
他們想要告知褚飛,可褚飛又醉而不行,況且有曹汾在,甄武、丁斐兩人也是執行上級命令,他們有什么好說的呢?
直到次日大上午,褚飛吃力的睜開眼睛。
啪啪啪!
曹汾忍不住鼓掌:“傳言不虛,褚將軍果然好酒量。”
褚飛緊鎖著眉頭,用手扶著額頭:“特使……”
“褚將軍既已醒來,我的任務也已完成,就先告辭了。”
曹汾不和他廢話,轉身就走。
褚飛望著曹汾匆匆而去的背影,忍不住嘀咕道:“莫名其妙。”
“將軍!”
這時,他的部下方來告知:“昨夜您醉酒后,甄丁二將軍回營便舉眾開拔,沿大新山脈而下,往西北方向走了。”
“什么!?”
褚飛大吃一驚:“為何不早說!”
“您醉而不醒,他又守在這,我們沒法說啊!”部下告苦。
吃驚之后,褚飛沉默了下來。
六皇子要調動大軍,為何要讓自己先醉酒?
有了!
他是要拖延自己的上報時間,以達到瞞過太尉的目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