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喉處血管稀爛,血瘋狂往外涌出。
無力倒地。
王頡撿起薛定的畫戟,將其尸體釘在一顆粗木上。
上書七個大字:殺人者,并州王頡!
此刻的涅縣城,也混亂成片。
因為前兩城撤來的叛軍到了!
涅縣被迫開了城門,迎納這些人入城。
大部分持繼續后撤的態度。
畢竟韓雄都被周徹干挺了,就憑自己這群小雜魚,拿什么去碰周徹?
那跟找死有什么區別?
“不準退!”
眾人即將敲定時,一個烏延胡將走入場中。
他披著粗毛皮甲,面色彪悍,身后跟著幾十個烏延武人。
座中漢人頭領悉數起身,以拳抵胸見禮,隨即慌張道:“朝廷勢大,周徹宛如兇神,非我等能抵擋。”
“我們想退去羊頭山,和左車騎將軍共同防守,為你們擋在前頭,抵抗周徹!”
來人不是所謂的左車騎將軍,而是其人手下部將,聞言嘴角扯起冷笑:“用不著!”
他大步走了過來,一腳將坐在主位上的涅縣令踹開,將腳擱在他的茶案上:“羊頭山才多大?此地面南險峻,易守難攻,人太多反而添亂。”
“你們就在前面撐著,那條叫周徹的狗皇子要是敢圍城,我們就沿山而下,襲其營盤,使他不能立足。”
“如此,方能為晉王穩住南邊防線,靜等大軍抵達,明白嗎?”
明白個屁!
話說得再好聽,無非是讓自己等人豎在前頭做擋箭牌。
涅縣令面露難色:“此計風險太大,況且如今上黨諸城俱失,唯剩涅縣一地,人心惶惶……”
砰!
那個烏延胡將一巴掌拍在桌上,盯著涅縣令獰笑:“你在質疑車騎將軍的決定?”
“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在闡述實情。”
“行。”烏延胡將點頭,沖他招了招手:“我方才沒有聽清楚,你過來再說一遍。”
涅縣令走到他面前:“涅縣實不可守……”
嗤!
烏延胡將忽然從腰間抽出刀來,另一只手則拽住了涅縣令的頭發。
涅縣令大為惶恐,正要開口求饒,對方將短刀貼在他脖子上。
就像過年殺雞那般,猛地劃了一刀!
“呃——!”
涅縣令兩腳一伸,當即沒了動靜。
砰!
烏延人將涅縣縣令尸體撇在地上,將刀往桌案上一插,臉上滿是快意:“還有誰有異議!?”
痛快!
在此之前,也就是并州還歸漢人朝廷統轄的時候,漢人的地位是極高的。
而且在面對漢人郡守時,他們的汗王都需要持禮先拜。
漢人征討某一處時,便會發出一道召令,征他們為義從部隊,在前面負責開路。
不聽話?
那強敵不打了,先收拾了你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