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徹端詳許久,確定無任何字跡留下。
賈道望著他。
周徹便將信遞給他。
賈道看過后,沖著周徹微微搖頭:“陛下的意思很明顯,那殿下如非必要,便不可為。”
“殿下!”
帳門外,有急訊傳來:
張梓的哨探發現五百西原騎靠近;
丁斐派來的快馬來此通報此事;
西原呼延賀蘭到了,遞來拜見文書。
三處訊息,都是說一件事。
“應是沖著梁乙甫和蕭焉枝來的。”皇甫韻道:“這些日子,西原未曾停過,每兩日便會有一批使者趕來,催促還人。”
周徹忙于軍事,‘人質’也就是梁蕭和使團問題,都交由皇甫韻處置。
“接人走,何須五百騎?”張伯玉不解。
“來騎如何?”賈道詢問丁斐所差之人。
“十分精銳,戰力了得。”來人道:“他們路逢異族雇軍二百人,如風而進,犁尸滿地,屠騎兵如拔草一般。”
賈道目光微縮,望向周徹。
周徹冷笑:“是示威。”
“示威?”諸將驚疑。
“并州之戰還在延續,為接回梁蕭二人,西原已經好話說盡。”周徹目泛冷光,望著帳外:“他們等不及了,只能用盡一切外交手段。”
談判、交易、斡旋之后,外交層面還有最后一重近乎撕破臉的手段,那就是:威懾!
中午未至,呼延賀蘭來了。
他的五百騎距營五十里外停下,這算是一個安全距離。
其人只領數騎,持使禮之節,往中軍大帳,見到了朱龍。
朱龍親出帳外,以重禮接待,面帶和煦笑意:“呼延西原之大族,早有耳聞,今見王子,果然杰而不凡。”
“北風中人,豈敢在中國稱杰?”呼延賀蘭謙虛道:“我雖遠在大漠,也聽聞貴國六皇子平河東、震并州,前日百騎入城、除夕潰敵,可謂世間俊彥之首。”
朱龍大笑,將他迎入帳中,詢問來意。
“不為他事,只為我國太子、郡主而來。”
“太子、郡主于貴國叨擾多日,主人家雖然熱情依舊,但我們這個做客人的難免有些不好意思了。”
呼延賀蘭笑著拍了拍巴掌,有人搬來兩個箱子,放在朱龍面前。
一大一小。
朱龍一愣,隨后連忙推辭:“使不得!皆為公事,如何敢受私禮?”
“此非私禮。”呼延賀蘭道:“方才我已說過了,太子郡主多有叨擾,近日又蒙太尉庇護。”
“這兩箱東西,皆出自我朝公家之意,大的獻給大夏皇帝陛下,小一些的便是給太尉您的……六皇子殿下那,我也備了一份,只是慰勞之禮。”
“如此,我倒不好推辭了。”朱龍沒再拒絕,道:“我差人去備下晚宴,軍中略潦草了一些,希望王子殿下不要介意得好。”
呼延賀蘭略作沉思。
要將將人取回,也不差這半日。
兩國還沒撕破臉,該維持的還是得維持……
“任憑太尉安排。”呼延賀蘭點頭:“只是晚宴之前,我想一會太子和郡主。”
“此合情理,自無不可,只是……”
“太尉有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