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龍搖了搖頭:“只是太子郡主之事,由我朝天子交由六皇子殿下處理。”
“那我現在便去尋他。”
“我安排人,替王子殿下帶路。”
“有勞。”
送走賀蘭,朱龍伸手拍了拍那箱子,目有異色:“這蠻荒之地,也生俊杰之才。”
“此人比起那西原太子梁乙甫,強的可不是一星半點。”董然收回目光,問:“太尉對他的事,似乎頗為上心。”
朱龍沉默片刻,方道:“西原的問題,現在處理起來是頗為棘手的。”
“不放人,于情于理說不過去,也給了對方介入的借口。”
“放人,失去束縛對方的條件,西原可能會迅速介入。”
“放與不放,如何取舍呢?”
“這呼延賀蘭甚是禮重,卻又有騎兵在后,顯然來者不善。”
說到這,他又忽然笑了:“好在,該頭痛的,不是我啊。”
“你我所謀,唯一件事——破韓問渠。”
——周徹帳中。
“殿下之名,如雷貫耳。”
“請坐。”
客套之后,呼延賀蘭將箱子放上。
一如此前對朱龍那般,他很是客氣。
“叨擾多日,又歷兇險之地,幸有殿下相護。”
他言辭懇切,神色自然,不見半點做作姿態。
什么太子、郡主是被扣押,提也不提。
至于傳聞中郡主被面前這個家伙給‘先登’了,他也沒有任何表態。
聽完他的話后,周徹細細打量了一番面前人:此人比自己要矮一些,但在常人中也算高大;留著短胡茬,長相英朗,談吐言語皆見不凡之氣。
要說他內心當真沒有半分不滿,周徹自然不信。
只能說,此人城府極深,一切為了目標——接回梁乙甫和蕭焉枝。
只要能達成目標,他可以隱藏一切情緒。
對付這種人……
周徹哈哈一笑,道:“兩國友鄰,伺候好郡主是我本分,你也太客氣了些。”
呼延賀蘭僵了片刻,但很快恢復正常。
“不過。”周徹話鋒一轉:“我聽聞王子此來還帶了五百騎,這又是何意?”
“無他,只因并州甚亂,殿下尚需大軍護衛,何況只五百騎呢?”
滴水不漏。
“言之有理。”周徹頷首,微笑:“只是,只這五百騎,恐怕還不夠。”
“足夠了。”呼延賀蘭胸膛略直一些:“我這五百騎,殿下或許還不知情。”
“聽王子的意思,有過人之處?”
呼延賀蘭道:“我西原軍制,和大夏有所不同。各王族擇各部強騎,組成一個最大的軍制,稱為萬騎。”
“萬騎中,每十人擇一,可得千人,稱為王騎。”
“這五百人,便是我呼延族王騎。”
說到此,一直低調的語氣略有昂然意:“不說縱橫天下,但以此兵鋒開道,又何懼并州那些宵小呢?”
——不能是心肌炎吧……害怕去醫院,真的怕了醫院,再扛一天試試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