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過了一個世紀,又像只過了一瞬間,岳梓童才清醒過來,看著李南方的眼神,靈動起來。
特意修飾過的紅唇,劇烈顫抖著:“男、南方,你回來了——吃飯了沒有?”
她幻想了無數句看到李南方后,該說什么話。
結果到頭來,她在真看到李南方后,卻問他吃飯了沒。
“吃,吃了。”
李南方嘴里好像喊著一根黃瓜,模糊不清的回答。
在岳梓童發呆時,他又何止不是在發呆。
就像他小姨總是幻想,有朝一日看到他后,是在什么樣的環境下,所說的第一句話是什么,他也是想過好多次了。
相愛的人,就這樣。
整天膩在一起時,因為蚊子腿般的事,就有可能吵的臉紅脖子粗,甚至極度厭惡對方,恨不得他立即出門左拐,找輛大卡車撞死拉倒。
可當不得已的分開,而且有可能這輩子再也不能相見后,卻又做夢都想把對方揉進身體里了。
李南方真心想給小姨一個驚喜的。
他小姨卻反過來,給了他一個砸破他腦袋,都無法想象的大驚喜。
身無寸縷把她姣美身材徹底暴露在燈光下不說,臉上還描眉化眼,當前最流行的妖精妝,眼角有血紅的火焰,嘴唇紅的好像要滴血,烏黑發絲斜披下來,遮住了小半張臉。
不但沒有遮住她的美艷,反而營造出了“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另類性感,讓男人只看一眼,就會覺得口干舌燥,鼻血長流,恨不得撲上去把她撲倒,就地正法。
尤其她最傲人的部位,顫巍巍的,上面還掛著無數個血紅色的小紅水滴。
空氣中,有濃郁的酒香在彌漫。
不用問,她身上灑了紅酒。
在女孩子雪白的胸前,灑上紅酒,再用舌頭去舔——話說,這也是男人最愛的調調之一。
李南方的目光,從她的臉上,慢慢滑落到她的胸前,看著那些小紅水滴,笑了。
很古怪的笑。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想笑。
可他就是想笑。
想狂笑,昂首向天。
但當他張大嘴巴,已經做出狂笑的動作來時,卻又一點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只因,悠忽間,他又很想哭。
嚎啕大哭,像個孩子那樣。
岳梓童現在的樣子,就像數以萬計的刀子,咻咻的飛過來,狠狠插在他的心里。
在清晰感受到這種無法描述的痛苦后,李南方知道,他愛上了岳梓童。
他,終于,愛上了岳梓童。
無可救藥的。
岳梓童沒穿衣服,與別的男人,或者女人,在子夜時分,做這種該和李南方才能做的事,假如是被迫的話,李南方不會有當前心如刀絞的感覺。
想法,他還會更加的自責,以后加倍的呵護岳梓童。
只因岳梓童被人欺負,與他有著直接的關系。
正是他的沖動,無能,連累了她。
問題是,岳梓童不是被迫的啊。
被迫的女人,誰會在遭到別人的性侵犯時,還要描眉畫眼呢?
休說岳梓童這種具備一定武力值的小刁蠻了,就是普通弱女子,也不會這樣做吧?
妖精裝,紅酒灑身,很有情調嘛。
這時候,如果有人告訴李南方,說他小姨是被迫的——神說抽神,佛說抽佛,不把滿嘴牙都打碎,誓不罷休。
這一刻,李南方所看到的,所想到的,都已經被岳梓童當前的性感妖精形象所左右,全然忘記了她真有可能是被迫的。
她被賀蘭小新暗算,染上了毒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