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岳梓童還肯承認,她是光榮而偉大的華夏兒女,就不能傷害隋月月。
因為早在百年前被割據出去果敢地區,能否回歸祖國母親的懷抱,都寄托在隋月月身上了。
所以,哪怕隋月月再怎么奸詐,蛇蝎,該死一萬次,她都不能死。
岳梓童這次駕臨金三角,主要任務就是——說是肥豬拱門,可能是最形象的了。
岳梓童討厭被人當做肥豬。
但她又有什么辦法呢?
她不是那些只要我家能過好,我才不管別人死活,祖國故土能否收服的無知村婦呢。
她是京華頂尖豪門之一的家主。
只要坐在那個位置上,就該承擔必須承擔的責任。
沒有絲毫的商量余地。
那兩個被岳梓童在肚子里罵了一萬遍的老不死的,既然都把話說到這種地步,就差跪在地上求她了,她還能怎么辦?
她又怎么忍心,不答應他們的苦苦哀求?
唯有,沉默很久很久很久后,才滿臉苦澀的點頭說好。
當然了,幫人做事卻不收好處,那可不是岳梓童的風格。
讓那兩個老不死的去說服花夜神,主動乖乖的從李南方身邊滾粗,是至關重要的一點。
反而是趁機為岳家牟取點小小的方便,反倒是其次的了。
荊紅命倆人除了答應,貌似沒有別的選擇。
正如他們蠱惑性感漂亮的岳梓童,來扮演拱門的肥豬,讓早就把刀子磨得快快地隋月月痛宰一樣。
但。
不過——岳梓童答應歸答應,卻不想她這個完美計劃就胎死腹中。
于是,這才有了她對李南方伸出兩根白生生的手指,卻接連問了好幾個問題的那一幕。
李南方的反應,讓她滿意。
卻又心酸。
滿意,是因為她終于能確定,她在李人渣心目中的地位,終于壓過了大姐。
其實李南方把她看得比師母還要重,這也沒什么奇怪的。
很正常。
現在所有的才俊,在娶了老婆后,不都是習慣性的把老娘給忘掉嗎?
李南方為了他的親親心上人,把不是親生母親,卻勝過親生母親的師母給忘掉,有什么錯誤?
這是誰在說,他錯了?
誰!
有種的給李南方站出來,打不死他算他命大!
既然本宮在小外甥的心目中,連大姐都比不上了,她還會在乎花夜神啊,賀蘭小新那些不要臉的狐貍精么?
所以呢,岳梓童為此很欣慰。
那么,她又是為什么心酸呢?
心酸是因為,她不拿小命來當試金石,表面看上去很聰明,實則人頭豬腦子的李南方,就根本不知道小姨在他心目中,居然比師母還要重要了。
本來,岳梓童是打算把這份得意,要深深地壓在心底,準備等每晚臨睡前,再偷偷拿出來,甜蜜蜜地品嘗的。
包括,她要遵照荊紅命的意思,和隋月月進行一場艱苦談判的好戲,都將成為她本次金三角之行,最大的收獲。
可是,該死的隋月月,卻利用她在得意忘形下的狀態失常,讓李南方發現他小姨,把他當做了演戲的道具,從而心灰意冷,僅存的一點信心喪失后,懶洋洋的走了。
李南方出門后,岳梓童才意識到她錯了。
怪不得偉人總是勸告世人,謙虛使人進步,得意使人落后。
這兒的得意,就是驕傲的意思。
終于意識到做了件蠢事的岳梓童,羞惱交集下,忍不住把她有辦法能讓李南方恢復信心,來干掉隋月月的話,給說了出來。
隋月月卻不怕。
倒不是說,這個女人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