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那雙沾滿墨汁的手,就要往林九宜的裙子抓去。
“王爺,不可?”林九宜避開。
看到他癟起了嘴,眼眶發紅就要哭出來的樣子,林九宜輕笑:
“王爺,是想用手畫畫?”
徐長庚晃了下自己的雙手,傻乎乎說道,“好看!”
林九宜也注意到了一旁墻壁上留下黑手印,搖頭:
“王爺,想玩更好玩的嗎?我教你玩,如何?”
“真的?”
“嗯,”林九宜點頭,“但你得答應我,不能畫墻壁,可以嗎?”
后面已經有人在罵了。
“好!”
見他同意,林九宜領他進了茶樓,然后讓掌柜送來一疊白紙,和一碟墨汁。
攤平白紙。
她以指腹為筆、指甲為骨,開始在白紙上涂抹起來。
墨色的孔雀,開了屏。
蟒蛇盤旋,吐著蛇蕊。
……
很快,白紙上多了許許多多栩栩如生的動物。
一旁的燕王徐長庚,如孩童一般拍著手叫好。
“好看,真好看!”
“大姑娘畫得好看,大姑娘厲害!”
……
林九宜輕笑,收了手:
“王爺,這是不是比你只留手印有趣得多?”
“嗯,嗯,有趣!”徐長庚笑瞇了雙眼:
“大姑娘,教我!”
“好!”
林九宜點頭,開始在一旁細心教導他用指腹畫起畫來。
等他在專心畫畫時,林九宜才拿起一旁的茶,慢慢喝了起來。
她雙眼打量著眼前的燕王。
不得不說,燕王雖傻,但卻有一副好皮囊。
六尺的身高,五官俊逸,鼻梁高挺,就這樣坐著畫畫不犯傻,挺賞心悅目的。
只可惜小時候被燒傻了,跟個三歲孩子一般懵懂無知。
“啊,畫不好,我畫不好。”徐長庚忽然尖叫。
同時拿起他畫的畫,揉成一團扔出去。
林九宜也不生氣,只是搖了搖頭:
“王爺,畫畫不是一蹴而就,想畫得好,就要多練。
你難道不想讓人對你刮目相看?”
“想!”
“那再來!”
……
等云來茶樓的掌柜把燕王府的管家帶來,把燕王領走后,林九宜這才得以脫身。
而此時,天已暗沉。
林九宜領著芍藥朝沈家方向趕。
不知道沈家人動手了沒有?
自己都給他們制造了機會,她們若是沒動手,自己要郁悶了。
“大姑娘。”芍藥追上林九宜:
“燕王若是沒傻的話,必是人中龍鳳。長的高,也好看,這樣人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喜歡。就是可惜了,燒壞了腦子。”
林九宜搖頭,沒說話。
在皇家,做個傻子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畢竟他前面的十七個兄長,現在活著的就三人。
一人被流放苦寒之地,無詔不得踏出苦寒之地一步。
一人被罰終身守皇陵。
一人瘸了腿,終年在外游山玩水。
所以,傻了,對他來說,或許是件好事。
“大姑娘,你為什么教他畫畫?”芍藥好奇。
她家大姑娘可不是那種熱心腸的人。
林九宜愣了下,輕笑,“或許,看他順眼。
好了,別說了,快走吧。”
急著趕路的主仆兩人,卻沒注意到街角處正有一人靜靜的看著她的背影。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不見,他才離開。
有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