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冽一臉怒意,“林九宜,你又在故弄玄虛什么?我沒興趣知道里面是什么東西,我警告你現在馬上回去,不然我要你好看。”
該死的女人。
都怪自己太縱容她了,讓她無法無天,如今還敢踩在自己頭上撒野。
他們說得對,女人就該好好地教訓,不能寵著。
沈冽眼底閃過了一抹怒意。
他決定了,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收拾這個女人。
他要讓她知道什么叫做以夫為天。
林九宜看了他一眼,自以為是。
她走到云嬤嬤旁邊,打開箱子:
“這是賬本,里面記錄著這些年我為沈家所花的每一筆錢以及每一筆開銷。”
說到這,林九宜從其中拿出了一本賬本,翻開看了一下,輕笑。
“三年,你們沈家花了我十二萬七千三百二十八兩銀子。”
見沈冽又要開口說話,但林九宜沒給他機會,而是看向了一旁雪白著臉的羅氏:
“母親,我這賬可對?這將近十三萬兩銀子,你說你開口從我這里拿了多少錢,要我算給你聽嗎?”
羅氏臉色發白,身體不自然地抖了起來,頭也跟著搖了起來。
這才是她最害怕的地方。
這些年他們沈家花了林九宜太多太多的錢了,她就怕林九宜跟他們算賬。
畢竟一旦要花錢,自己都是伸手朝林九宜要的錢。
沈澤陽黑的臉,“你是沈家人,你嫁入沈家,孝敬公婆不應該嗎?花你點錢,算得了什么?”
“所以我才說你們寡情薄意、忘恩負義。”林九宜一臉的譏諷:
“我嫁入沈家三年,就花了人家一輩子所花的錢。
沈冽出征第一年,沈家祠堂因大雨倒塌,是我掏了兩萬兩銀子重修了你們沈家祠堂。
祖母、母親你們母家遭了難,在我面前哭訴,是我去打點擺平。
祖母病重是我在伺疾,是我掏錢請的神醫。
沈卓的親事,也是因為母親你說身體不舒服,不能操勞,也是我替你操勞,聘禮彩禮也全都是我掏的錢。
母親你說你侄子娶妻,你沒錢送禮,也是我掏的銀子。
父親你說你想好好讀書,孤本也是我替你尋來的。
一樁樁一件件,你們敢跟我算嗎?”
眾人看向沈家人時,個個意味深長。
就這樣他們也敢對林九宜挑三揀四?
做到這一步,誰家不把像林九宜這樣的人當菩薩供著?
而沈家呢?
果然,上不了臺面。
沈冽的臉色很難看,他有一種被人撕開了遮羞布的感覺。
這一會打從心里更加的厭惡林九宜。
他忍不住大聲說道:
“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你還斤斤計較做什么?
我回來了,以后我多補償你不就行了嗎?
所以我才說你這個女人就是不夠大氣,還有你也不把沈家當自己家,把沈家人當你的親人,不然你也不會把這些賬都記得這么清清楚楚。”
瑞王妃想打人,手好癢。
這沈冽怎么還有臉說出這些話來?
林九宜也不生氣,搖頭:
“沈冽,你真讓人惡心。
對了,你祖母說的‘親兄弟明算賬’,我可是跟她學的,更何況我跟你們、他們,都不是親兄弟。”
話一落,她直接打開了另外一個箱子。
上面放了厚厚的一疊信,下面依然是厚厚的一本賬本。
她把信拿了出來,直接扔在沈冽身上:
“這些信,是你這三年寫給我的信。
信的內容,全是哭窮,沒糧草,讓我去幫湊你糧草。
這賬本里的賬,詳細記錄了每一筆糧草的來龍去脈,糧草是我借光娘家錢去籌借的。
如今該算賬了,這三年,我一共幫你籌借了三次糧草,每次花費十萬兩左右。
抹個零,三十萬兩。”
這話一出,眾人愕然。
李東升這時才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林氏籌集了幾十萬糧草去軍營?
若這林氏說的是真的……
那真的要出大事了!
不等沈冽開口,李東升連忙上前:
“林氏,你所言可當真?”
“自然!”林九宜點頭:
“這賬本里,每一筆賬,都詳細記錄了出處,經手人,全都有證可查。
我還想問問,兵部這些年也撥有糧草去,為什么軍營的將士還吃不飽飯?
會讓沈冽每次都哭窮,都希望我籌集糧草送過去?”
“賬本給我看看!”李東升臉黑得可怕。
“李叔父,你別……”
“你閉嘴!”李東升怒了他一聲,然后看向林九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