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宜點頭,態度恭敬地接過畫。
但這一看,臉有那么一瞬間的僵硬。
她輕咳了下,“王爺,你畫的是什么?”
紙上全是指腹印,密密麻麻的,連紙角也逃不過,請原諒她真的看不出他畫的是什么。
“跳舞的蛇啊。”徐長庚一臉嚴肅:
“大姑娘,你看不出來嗎?”
林九宜一言難盡地看向他,她很想違心點頭贊同他的話。
但最后還是誠實地搖了搖頭:
“王爺,我看不出來。
你這分明就是亂按手指印印上去的,蛇就算是跳舞也不是這樣子。”
徐長庚雙眼定定地看著她,忽然……
哇的一聲,他哭了。
徐長庚嚎啕大哭的同時,憤怒地揮動著自己的手腳:
“你胡說,你胡說,這明明就是蛇。”
“你教我畫的蛇就是這個樣子的,它就是蛇。”
……
看著在自己面前像個小孩子一樣哭鬧的徐長庚,林九宜懵。
這么大的一個人,哭鬧成這樣,林九宜一臉的一言難盡!
反應過來后,連忙哄道:
“王爺,你先別哭啊。”
“它是蛇,在跳舞的蛇!”
……
而徐長庚的哭聲驚動了勤政殿內的永帝和李東升。
兩人從殿內走了出來。
“怎么回事?誰惹我皇叔哭了。”永帝徐啟元聲音威嚴地問道。
林九宜一驚,連忙跪了下去。
“皇上恕罪!”
“你……”
“皇帝侄子!”徐長庚朝徐啟元沖去,剛好打斷永帝的話:
“她說我畫的不像蛇!
我明明畫的就是蛇,跳舞的蛇,她卻說不是,她太過分了!”
徐長庚一臉委屈的控訴。
看到畫還在林九宜手里,又沖過去搶回來,很孩子氣地說道:
“大姑娘,你不是好人,我不跟你玩了。”
說完,像獻寶似的,拿著畫沖向徐啟元:
“皇帝侄子你快看一下,我畫得像不像蛇?
蛇跳舞的時候不是扭來扭去的嗎?你看我畫得多生動多好看呀。從這里扭到這里。”
說著還擺起了自己的手來示范。
徐啟元拿過他手中的畫,臉不自然的扯了一下。
這畫的是蛇?
鬼畫符都比這個好看。
他一臉難盡的看向徐長庚,違心的說道:
“皇叔的畫技大有長進,這蛇……只可意味,不可言傳。”
低著頭的林九宜,扯了下嘴角。
皇上這算不算睜眼說瞎話?
“皇帝侄子,還是你懂得欣賞。”徐長庚哈哈大笑,然后小心翼翼地把畫拿回來:
“我要把畫裝裱起來,送給皇帝侄子。
皇帝侄子天天看著我送的畫,肯定心情會很好。”
徐啟元,“……”
誰看你的畫會心情好了?
他怕是要短命幾年。
他總不能跟個傻子計較,干笑了下:
“朕不用了。”
看他癟嘴,徐啟元連忙改口:
“皇叔的畫,只適合收藏起來不讓人看。
朕這里人來人往,不適合,但沈夫人可以,你可以送給沈夫人。”
“皇帝侄子,誰是沈夫人?”徐長庚一臉茫然。
“她,林家大姑娘。”永帝徐啟元伸手往林九宜方向一指。
徐長庚看過去,一臉不高興:
“她都看不出我畫的是蛇,我不想送給她。”
“皇叔,他看不出所以才要送,懂嗎?”徐啟元邊說邊意味深長地看向林九宜。
林九宜低著頭,“皇上說得對。”
隨后抬頭看向徐長庚:
“王爺,你把你的墨寶送給我吧,我一定會把它裝裱好掛在我臥室里,天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