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宮門的正中間,正跪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
他雖身上都是血,但腰桿卻直得格外挺拔。
落在后面的周北辰和沈放兩人,看到跪著的人時,眼底均閃過一抹詫異。
怎么是他?
他居然敲登聞鼓,什么情況?
永帝在內侍搬出來的凳子上坐下。
隨后眉頭緊蹙地落到正跪著的男人身上,他看出得出來,對面的男子并非池中之物。
這周身的氣勢,可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咳!
永帝輕咳了下,“就是你敲的登聞鼓?
說吧,你有何冤情竟然敲登聞鼓。”
燕王也就是此時的木慍,他抬起了頭,“有冤!
我為二十年前無辜枉死的木家人伸冤,請皇上重新查的當年木家的案子,還木家人一個清白,讓無辜枉死者得以安息!”
這話一出,四周安靜。
年長的見過當年那場慘事的人沉默了,而年輕的根本就不知道木家案子,只能面面相覷。
周北辰猛地抬頭看向對方。
他怎么會為木家翻案?
同樣疑惑的還有沈放。
但沈放很快反應過來,木慍,慍乃是憤怒之意,兩者的組合就是,木之怒也,木家憤怒!
他早告訴了世人,他是木家人。
沈放一臉震驚的看著對方,他還真的是夠隱忍,居然能忍到現在。
但想到這案子是誰所為,瞬間明白對方的顧忌。
永帝很快回過神來,他眼神復雜地看向對方,“你是木家后人?
朕記得當年木家這案子,全族被誅,而且木家案子是鐵證如山。
你現在事隔二十年才來翻案,會不會遲了一點?
這案子是當年先皇所判,斷不會錯,所以,沒必要翻案。
朕念在此事已過去多年,不管你什么身份都赦免了你,你趕緊走吧!”
先皇的案子,雖有問題,但不能查,不然就是不肖子孫。
他之前把那案子拿出來說,不過是試探,沒想過真查!
燕王抬頭,“皇上的問題,允我一一回答。
一,我的確是木家遺孤,當年是仆人用了自家的孩子換了我一命。
二、之所以二十年后再來,是因為我不過是一個小人,收集證據需要時間,而且傳聞皇上清廉愛民,我才敢伸冤。
三、案子是當年先皇所判,難道就沒有錯了?現在我就敢說,當年錯了,當年先皇為一己之私殘害忠良。”
這話一出現場嘩然,百姓低聲議論。
周北辰臉也跟著沉了下去。
永帝被氣得臉色發青,“你放肆!
誰許你在這詆毀先皇的清譽,你……”
“皇上!”
周北辰站了出來打斷了永帝的話,同時跪了下去,“當年木家一案的確另有隱情!”
周北辰的出現,讓永帝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而且一副就要被氣的暈死過去的樣子。
“皇上!”
李公公立即緊張上前往永帝嘴里塞了一顆藥后,永帝的情況才有所好轉。
深呼吸一口氣,永帝冷著臉:
“進宮說!”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