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老余家的孩子,就是被你這么虐待的?果然是后娘,沒一個好東西!”一聽孩子不見了,錢老太的火氣立馬直往上竄。
他老余家的娃,他們自己可以打打罵罵的,這買來的媳婦休想動孩子一根手指頭。
“你這么大個人,居然把兩個幾歲大的孩子給扔家里?你干得這叫人事兒嗎?”錢婆子指著顧千蘭的鼻子,大聲叫罵著。
“你那獨門獨院兒的,誰還能從你家把孩子帶走不成?如今孩子不見了,居然有臉上這里要人?我呸!誰給你的狗膽?”錢婆子越想越氣,一把甩開幺女兒的手,抬腿走到顧千蘭的面前。
眼見她蒲扇一樣的巴掌就要落到臉上,顧千蘭側身避開。
“我只是來找孩子的,不是來讓你打罵的。”顧千蘭冷下臉來,果然到老宅來找人就不是個好的決定。
“再說了,我把孩子們留在家里,就干得不叫人事兒了!你們老余家把我們母子趕出門去,就干得叫人事兒?”
她承認讓這么小的孩子守在家里是不對,可造成這個結果的主因,卻還是余家人的自私與無情。
原以為關好了門,吩咐叮囑過后,孩子們會乖乖聽話的。哪曾想到現在還不見蹤影,讓她怎么能不心急。
“嗬!有你這么跟長輩說話的嗎?把我們余家的孩子弄丟了,打你又怎么了?居然還敢躲?”錢婆子一巴掌落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什么叫把孩子弄丟了?村子就這么大,孩子們能跑到哪兒去?我過來問一問,有什么錯?”
看顧千蘭冷下臉來,錢婆子竟意外的覺得有些心虛,到底沒敢再第二次出手打人。
“沒看到!那兩個小兔崽子敢踏進院子,我就敢打斷他們的腿。既然分出去了,就給我老老實實的自己過日子,別老想著打這邊兒的主意。”
錢婆子認準了顧千蘭又想要來這邊兒混好處,上次沒混到吃的,這回更不要臉,干脆空著兩個巴掌。
真是!好大的一張臉。
顧千蘭險些被錢婆子的說辭氣笑了。怎么這老宅里一個個的,都認為她想要來打他們的秋風呢?
敢情他們秋風比較多是吧?這么招人惦記。還是說上次分家的時候太過不公平,生怕她想明白了,跑過來蹭吃蹭喝?
“我說三嫂子,你是咋想的要上這邊兒來找孩子?看把娘氣得。”余冬玉不悅的說道。
她好不容易哄了娘開心,正要提買新頭花的事兒,結果她一來,全給攪和了。
是啊!她是怎么想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只是憑著第一直覺的立刻找了過來。
結果被錢婆子劈頭蓋臉的一通說道,讓她也無比懷疑自己的判斷。
正僵持不下間,只聽院門外一個小小的聲音怯怯的說道:“四嬸兒,豬草都給打來了。”
院子里陡然一靜,顧千蘭背脊僵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是四丫的聲音。
她默然的轉過身,只見四丫和五寶兩個小小的身影,正佝僂彎曲地站在院門外。
厚重的兩大捆豬草背負在兩人瘦小的肩頭,把兩個孩子壓得完全直不起身子,也就自然沒有看到院子里的情形。
“打豬草?”顧千蘭的聲音冰冷,帶著幾分扭曲。
三步并作兩步的走上前,一把扯下二人肩頭背著的豬草往地上一甩。
“有誰來跟我解釋一下,為什么我家的兩個孩子會背著兩捆豬草,出現在這里?”顧千蘭冷眼注視著老宅院子里的幾個女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