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到達余家村的時候,正是下午時分。村口閑話家常的婦人們,又一次見到馬車疾馳去往村西頭的方向。
“喲!這又是誰來了?”
“該不會是那建忠家的吧?這些天,咱們村里只要來馬車,肯定是她回來了。”一個婦人開口道。
“不能吧!她不是昨天才被縣里的官差給抓走了嗎?這么快就能回來?”另一個婦人不確定的說道。
“是不是的,咱們跟過去看看不就清楚了嗎?”
“這要真是建忠家的回來了啊,那才真是有好戲看了呢!”
“可不是嗎?那老余家昨天,可是迫不及待的就跟人家斷親了呢!”婦人們似是想到了昨天那轟轟烈烈的場面,頓時有些幸災樂禍起來。
那可是一百兩銀子的家產啊,這親說斷就斷了。也沒說等上幾天,生怕被顧娘子給連累上。
若是剛才那輛馬車上回來的人真那顧娘子,老余家只怕是連腸子都能悔青了吧。
四五個婦人針線活也不做了,閑話也不扯了,拿起手上的活計,直奔著馬車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
顧千蘭剛剛回到屋里,拿了些近幾天內要用的東西出來,正打算出門去村長家接回兩個孩子。
抬頭便看到幾個婦人在院門外探頭探腦的,向里張望著。
也對。說起來,她被縣衙的官差們帶走的事,村里許多人都看到了。
村長更是坐著衙差們的馬車回來的,這會兒看到她平安歸來,可不是好奇得緊嗎?
“幾位嫂子們有事兒?”戴上了面具的顧千蘭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再也沒有了之前那讓人心驚膽寒的氣息,看著也容易親近了許多。
“建忠家的這是沒事兒了?我是村長的弟媳姓柳。”柳氏一臉好奇的看著面前完好無損的顧千蘭問道。
“能有什么事兒?都說了,只是誤會。過去說清楚了也就可以回來了。”
“只是昨日實在太晚,便在縣城住了一夜,今兒一早就急忙趕回來了。”顧千蘭解釋道。
她很理解村里這些婦人們的心態,村子里消息閉塞,沒有娛樂節目,一年到頭也沒有什么新鮮事可說。
冷不丁的出了這么件事,那八卦之火可不得熊熊燃燒一段時間。
“哎喲,這沒事兒了就好,沒事兒就好。你這是要去哪啊?”柳氏自來熟的問著,一點兒也沒有不好意思。
“這不是剛回來放了東西,打算上村長家把兩個孩子給接回來。”顧千蘭耐心的說道。
畢竟她短期內還要在這個村子里生活下去,不說跟大家搞好關系,至少也要面上過得去吧。
“唉呀建忠家的,你怕是還不知道吧!”
“昨天你剛被衙差們帶走,老余家就跟你們三房徹底斷親了。”柳氏面帶關切的說道。
顧千蘭不由得看向柳氏,一臉的不明就里。斷親?什么意思?他們三房不是早就分家出去了嗎?
“斷親?我們三房不是早就被分出去了嗎?”不懂就問才是好學生,對于這些規矩原主不是很懂,顧千蘭這個外來人員就更不了解了。
“斷親跟分家可是兩回事兒!你們上回分家,可沒把戶籍從老余家分出去,這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
“這沒斷親的話,你們三房要有個什么好歹,可是有可能連坐的。只是分家出去,戶籍又沒有單立,你們就還是一家人。”
做為村長的弟媳,柳氏對這里面的門道可是一清二楚。這也是之前三房買房子買地,老宅那邊不怕沾不到光的原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