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就是友勝伯父的小兒子?都長這么大了!”
自從原主的母親也去世后,她每天靠著大伯家生活,天天都有做不完的粗活、累活等著她。跟族里的兄弟姐妹們,也基本上沒了來往。
那些同族的叔伯們也各有各的難處,既然有親大伯家的照顧,自然不可能再對她過多的關注。
導致當初她被胡絹子以三兩銀子聘禮的價格半賣半送出去,好多人都還蒙在鼓里并不知情。
等到原主上了花轎出了顧家的門,又坐上村口等著的牛車,大家才發現顧家大房,竟然給她說了這么戶人家,且連一文錢的嫁妝都沒出。
一時之間,鄙夷的、同情的人不少,卻并沒有一位站出來,為她這個孤女說句話。
畢竟,誰又愿意去為了一個孤女,而得罪一個年輕的案首秀才公家呢?
“我今天來是做客隨禮的,就不上你家去叨擾了。”
回想起那次顧家去要門板,這位友勝伯也跟著一起,顧千蘭便淡了要來往的心思。
顧文康一聽便有些急了,顧家姐姐竟然不去他家?那他這任務豈不是完成不了?
虧得他還跟爹拍著胸脯保證,說一定把顧家姐姐請到家里去。
“顧家姐姐,你就上我家去坐會兒吧,不會耽誤待會兒吃席的。再說了,我爹也要去觀禮呢。”
顧文康又前攔住了顧千蘭的去路,略帶急切的說道。
到了這時候,顧千蘭要是還看不出來,這小子是特意在村口等她的,那可就真是白混兩輩子了。
“行吧!你在前邊兒帶路好了。”顧千蘭想了想,決定先去會一會這位同族叔伯。
與那氣派的五間青磚大瓦房相比,同族叔伯顧友勝的家就顯得簡樸寒酸多了。
只是一個普通的土坯房搭建的農家四合小院。
顧友勝正端坐在小院的石桌旁,桌上放著個茶壺,兩只杯子,一看便是等著待客的樣子。
顧千蘭剛進了小院,便迎上了顧友勝那期盼的眼神。
“蘭侄女兒,快進來坐。”
“文康,給你姐倒水。”顧文康手腳麻利的倒了水,放到顧千蘭的面前。
“你上那邊看熱鬧去,有什么事兒就趕快回來說一聲。”顧友勝慈愛的吩咐道。
“得嘞!”顧文康得了令,連忙跑了出去,一溜煙兒便沒了影子。
顧友勝看著戴著半邊面具的顧千蘭感慨萬千,他終究還是有負顧家二哥的所托。
“大侄女兒今天過來,只是單純隨禮做客的?”顧友勝試探的問道。
這是什么意思?難道她回來還應該有別的目的?
可是原主的記憶里,似乎并沒有再回到楊樹村的打算了呀!
“是啊!這事兒不還是您家的文康去通知我的嗎?”顧千蘭不動聲色的說道。
“唉!說起來,當初你那婚事也是辦得太急了些,你大伯家竟然瞞著族里所有的人,就將你給那么隨意的嫁了。”
顧友勝說起來,心里依然一陣暗恨。這可是顧家大房親弟弟唯一的女兒啊!
“都是過去的事了,我現在過得挺好的。”顧千蘭莞爾一笑,毫不在意的說道。
若是原主恐怕是會十分艱難,可好在她并不是原主那個嬌弱的少女。
“想當年你爹爹對我,還有著再造之恩。只可惜我能力有限,沒能將你接來身邊照顧。”
顧友勝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信封來,放到面前的小桌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