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知道自己送的那二十文,本錢吃回來了沒有。
想想就覺得,有些虧了……
她撇了撇嘴,也不去與這群婦人們計較那么多。
都是些一年到頭,難得見到幾回葷腥的農家人,她本也不缺那幾筷子肉。
草草吃了些,顧千蘭便放下筷子。
此刻的顧家父子正忙著招呼徐員外,而胡絹子則陪同著村里那些輩份較高的婦人,坐在一桌。
男人們正在推杯換盞的喝著,倒還真的始終沒有看到新郎官的出現。
顧千蘭不由好奇,那小子不會真的像徐員外說的那樣,等不及得又進洞房了吧。
盡管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可她到底還是忍住了沒往婚房那邊去。
同樣發現這件異常的,恐怕除了顧千蘭之外,就要數顧文翰了。
只見他的眼神時不時的向著大哥的婚房瞄去,眉頭微微的蹙起,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說顧小秀才,你家大哥怎么還沒出現?該不會是被我給猜中了吧!”徐浩澤說著,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這顧大混子還真不愧是名副其實的大混子,自己的婚宴都敢玩兒缺席,賴在洞房里不出來。
顧文翰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了變,卻依然保持著風度,優雅的站起身來。
“各位叔伯長輩們先吃著,我去看一看。”他終究還是不放心這個哥哥,生怕他再鬧出什么笑話來。
真不知道這個家里,究竟誰才是老大,當真是……令人心煩頭痛。
鄉下人辦婚事,沒有大戶人家那么許多的講究。
小叔子進自己哥哥的新房,原本是件需要避嫌和忌諱的事情,奈何他那個大哥是個混得,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他都不會感到奇怪。
敲了敲新房的門,里面意外的十分安靜。
就連之前胡絹子示意來新房看看的那個婦人,此刻也不見蹤影。
顧文翰又敲了敲房門,還是沒有回應。
“大哥!是時候出來敬酒了。”他站在門外聲音清冷的說道。
回答他的,是滿室的寂靜。
耳邊只傳來院子里大家吃著酒席,杯盤碗盞的碰撞聲和人們的嬉鬧聲。
顧千蘭也好奇的向著顧文翰的方向看去,可惜人頭攢動,有些看不太真切。
似是察覺出一絲不對勁,顧文翰用力推了推房門,可惜大門在他的作用下根本紋絲不動。
顧文翰的一舉一動都落入顧千蘭的視線里,她眸光銳利的看向那緊閉的房門。
一抬頭正看到顧文康丟下碗筷準備離席的身影,立刻對他招了招手,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顧文康一臉驚訝的看了眼面前的同族堂姐,還是不疑有他的往著新房的方向走了過去。
“二堂兄,出什么事了?可需要我幫忙?”顧文康照著堂姐的吩咐,來到了秀才堂哥的面前,略顯靦腆的說道。
顧文翰看了站在面前的顧文康,心下有了計較。
有些事情他不太方便,可這文康小子才十三歲,倒是沒有那么多可以避諱的。
“是文康吧!這新房的門推不開,你繞到屋后去,從窗子看一眼,瞧瞧是個什么情況,過來告訴我。”
顧文翰心中納悶著,只得讓這小子先去偷偷看一看,里面是個什么情況再說。
到時萬一這小子看到些什么少兒不宜的事兒,也都可以說是男孩子太過頑皮,沒什么大不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