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之前已經斷了親,那便按著規矩來吧,也別想著如何了。”
“咱們兩家以后就井水不犯河水,大家見面點個頭,有個面子情也就罷了。”
“至于其他,就別再想了。”顧千蘭也懶得再跟他們廢話,直接了當的說道。
“建忠家的,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
“咱們雖然是斷了親,可也還是打斷骨頭連著筋呢。
家里的孩子們也都是按著排行叫著的,四丫跟五寶怎么說也是我們老余家的骨血。”余老漢撿起旱煙苦口婆心地說道。
顧千蘭抬眼朝余老漢看去,她一直都知道在老余家,這個老頭才是最厲害的那個。
看這偷換概念的本事,那可真叫一個溜兒啊!
怎么把孩子們分出去,徹底斷親的時候,沒提這骨血連著筋的事啊?
他們老兩口說來說去,想跟她這邊緩和關系,無非就是好開口提那五畝地的事嘛。
也真虧得他們能忍著始終不張口,采取這迂回策略。
她看了都替他們急得慌。
“二位也不必再說什么四丫、五寶了,改明兒我會給兩個孩子正經取個名字。
從此以后,他們都不會再跟著老余家的孩子們排輩,就只是我顧千蘭的孩子。”
給孩子們改名字的事,是她早就想過的。
天天四丫、五寶這樣叫著,年紀小倒還無所謂,再大一些怎么能去得了大場合。
這名字讓人都不好意思介紹出口。
老余家的孩子們,都是同輩的開始議親了,再統一取名字。
余家現在最大的男孫大寶也才不到十四歲,也因此這小一輩的孩子們,全都還沒開始正經取名字。
“建忠家的,你一定要跟咱們家分得這么清楚嗎?”余老漢一臉痛心的說道。
這可真是稀了個大奇的,要跟他們分得這么清楚的,不是老余家這幫子人嗎?
她不過是順水推舟成全了一把,怎么這會兒倒成了她的不是呢?
“自古以來分家斷親,都不是兒戲。分出來的戶籍可是在衙門里也有過備案的,兩位要是沒有別的事,就請回吧。”
“現在天色也不早了,畢竟待會兒天黑了,可是要鬧鬼的。”
顧千蘭笑得一臉邪魅,直看得余老漢夫妻倆心里冒冷氣。
分明是大夏天的季節,他們卻打心眼兒里感受到了颼颼涼意。
“也……也不是一點事兒也沒有。”見關系緩和不下去,錢婆子干脆把心一橫,直接提那五畝地的事兒。
“就是你買的那五畝地,是不是讓家里幫著種上?都是一家人,咱們肯定虧不了你。”錢婆子一臉認真的保證道。
“那五畝地呀!早就已經佃出去了,連契書都已經簽了呢。”見他們終于繃不住提了這事兒,顧千蘭臉上的笑掩都掩飾不住。
兩個老的此刻的臉上出現了層層龜裂,建忠家的剛才說了什么?已經佃出去了?
這不能吧!一點兒都沒聽說呀。
“建忠家的,你要是對咱們有意見、有誤會,盡管提就是了,可別拿這地的事情開玩笑。”余老漢終于憋不住了,懇切的說道。
“沒開玩笑,佃給四叔公家了,還是村長做的保。”
“你們要是不信的話,這是我們簽的契書。”
顧千蘭說著從袖子里(實則從空間里)將契書拿了出來,只見上面白紙黑字,幾人的簽名和手印,辦得明明白白。
余老漢只覺得眼前一黑,瞬間便有些坐不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