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一顆忐忑的心,他在家里坐立不安的等了一天,可顧娘子卻并沒有找上門來。
他悄悄的在心里松了一口氣,或許顧娘子那人大度,不會將這事放在心上?
想想他好歹也是個一村之長,怎么居然會莫名的有些畏懼那位顧娘子呢?
田杏兒戰戰兢兢的將早飯端上了桌,小心的看著當家的臉色。
她就搞不懂了,不就是說了點大實話嗎?值得當家的生這么大的氣?
顧娘子那小院里鬧鬼,出現了黃泥腳印,又不是她編排的故事。
告訴村民們注意小心些,何錯之有了?
當家的居然為了這個,差點兒要對她動手。
想想她這心里,就覺得萬分的憋屈。
“當家的,你也別著急,先吃早飯吧。地里的事還多著呢,想來那顧娘子不會介意這事兒被大家伙兒知道。”田杏兒混不在意的說道。
“你!我怎么會娶了你這么個愚蠢的婆娘。”余建才有些氣不打一處來的說道。
到了這個時候,這愚婦居然還沒意識到自己錯在了哪里?
這事也怪他,那天被嚇得不輕。
回來一看,媳婦竟然領著胖頭已經回來了,面上的驚嚇也沒收住。
在田杏兒的追問下,對她說了實話。
哪里知道,她轉個身便唱得全村皆知了。
“我蠢?我要是蠢哪里還生得出來考上童生的兒子?”
每次鬧起來,只要田杏兒將長子搬出來,余村長都會立馬消停下來,這一次也不例外。
“我可不管,你答應過了的,等這回考完了,會將孩子從爹娘那邊接回來。這次無論如何,可不能食言啊。”
毫無懸念的,這話一出,余村長又不說話了。
匆匆的喝了幾口雜糧糊糊,拿上兩個三合面餅子便往地里去了。
看著當家的離去的背影,田杏兒暗自咬碎了銀牙。
現在大哥家已經有了自己的兒子,什么時候才能將她那優秀的大兒子還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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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千蘭照例給孩子們做了頓營養均衡的早餐,正打算帶著他們一起往村里去,突然院門外傳來了陣陣的敲門聲。
“顧娘子在家嗎?”
顧千蘭輕皺了下眉頭,小院里鬧鬼的傳聞已經全村皆知,居然還有婦人敢上她家來?
也是個奇事了啊。
“誰啊?我在家呢。”
“是我……王春兒。”門外的王春兒聲音明顯有些微弱,要不是顧千蘭聽力夠好,怕是還難以分辨。
竟然是她?
她原以為這個小院鬧鬼后,村子里的婦人們會離這邊遠遠的,沒想到還是會有例外。
想到之前讓她縫制衣裳給出的十文訂錢,顧千蘭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院門外王春兒拉著良才一起,局促不安的站在那里。
“顧娘子,我……我是上你家里來幫著縫制衣裳的。”門剛一打開,王春兒便急忙開口道。
四丫和五寶穿上了新衣裳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村子。
她甚至還親眼看到了五寶身上穿著的那身新衣裳,那分明就是顧娘子曾經交到她手里的料子。
那顏色、那樣式對她而言都是那么的熟悉。
可是,她又有什么立場去說什么。
但是同樣發現這事兒的盧婆子和她大嫂就不一樣了。
尤其是盧婆子,不止一次的在家里罵罵咧咧的。
說她干活一點兒也不主動,現成的銀錢也不知道去掙,到了手里的銀子也能飛了。
說實話,看見五寶和四丫穿著新衣裳在村子里玩兒的時候,她也是眼紅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