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顧娘子給的料子,王春兒叫上兒子良才一起,愁眉不展的離開了小院。
看著王春兒母子離去的背影,顧千蘭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可真的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咱們也去村里吧,先上村長家。”
她倒要看看,現在這局面村長打算給她個怎樣的交代。
當戴著面具的顧千蘭,牽著兩個孩子出現在村長家門口的時候,田杏兒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手里正收拾著的碗一下子掉到了地上,應聲而碎。
顧千蘭輕哼了一聲。
就這點兒膽子?誰給她的勇氣在全村到處唱著,她那宅子鬧鬼的?
這田杏兒若是硬氣一些,跟她正面剛上,她倒還能高看她一分。
可現在這樣算怎么回事?
“是顧娘子啊……今天怎么有空過來了?嚇了我一跳。”
田杏兒的嘴角勾起一個牽強的笑容,只比哭還要難看。
“咱們也不是頭一回見了,這也能被嚇著?虧得我還戴著面具呢。”
她倒是有心想把面具摘下來,正而八經的嚇唬嚇唬田杏兒。
可轉念一想,貌似她那半邊臉上,現在已經沒有印跡了。
面具一旦摘下來可不是嚇人了,而是變成驚人!
這就……有點憂桑的說。
頭一次她發現這印跡的好處來,真是祛除得略微早了點兒啊。
“倒也不是被你這臉給嚇著了。”田杏兒小聲的說著,看向地上的碎陶片一臉心疼。
顧千蘭毫不客氣的進了院子,環顧四周見只有田杏兒一人在家里。
“我過來是找村長有事要商量的,他可在家?”
想到昨天一整天都不曾出門的當家的,田杏兒心里更覺得慌亂起來。
她可沒忘記當家的一整天都在哀聲嘆氣的,一直不停的埋怨著自己。
“顧娘子是有什么事要找當家的?他去地里忙活了,得要到天快黑才回來呢,中午也是我給他送去地里吃。”
田杏兒急急的說道,生怕顧千蘭賴在自家不走。
“呵!田娘子是覺得我不懂農事,很好糊弄是吧?”顧千蘭說著,一張臉瞬間便冷了下來。
夏日的晌午,田里是沒有人在忙活的。
天氣這么熱,萬一中了暑氣那可是會要人命的事情。
見顧千蘭沉下臉,田杏兒的心里更慌了,吶吶的站在那里。
“田杏兒,你真當自己是村長媳婦,便這樣幾次三番的挑戰我的底線,拿我當個泥捏的?”
本來看在村長的面子上,她沒打算找田杏兒算賬。
可她千不該萬不該,一次次的拿她當軟杮子。
“你……你想怎么樣?我可是村長媳婦,用不著怕你。”田杏兒大著膽子說道。
顧千蘭也懶得再跟這田杏兒多說什么,抬手扼住她的脖子,一只手便將她提了起來。
“你鼻子下面的這張嘴,若是再管不住的話,我可不介意幫你好好管管。”她沉聲冷冷的說道。
田杏兒只感覺此刻連呼吸都被阻斷了,她毫不懷疑,要是再有下一次,顧娘子一定不會顧及她村長媳婦的身份,對她出手。
見田杏兒眼里閃著淚花,臉色因為缺氧而漸漸變得發青。
顧千蘭才終于松開手,帶著孩子們轉身出了門。
村子總共也就這么大個地方,她還能問不出個人的去處來。
見顧娘子沉著張臉離開她家,田杏兒的心里竟然生出一種劫后余生的慶幸。
她雖然沒見過顧娘子一手卸掉她大堂哥手臂的風采,可也聽說過她這光輝事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