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友長一邊暗自罵這不省心的大兒子,如今官差們都上門了,連縣令大人都親自駕臨。
結果他這個去衙屬報案的當事人之一,卻絲毫不見蹤影。
古縣令的目光向著宋頭看了過去,這一個個的跟他匯報點工作,一點兒也不仔細呢?
之前怎么都沒聽說過,第一個發現丟床的人是顧大公子。
“回大人,早上去衙屬報失竊的只有顧娘子一人,并沒有看到顧文才。
小的們本來打算當時便過來查探一番的,可突然發生了徐員外家的案子,便給耽擱了。”
宋頭極有眼色的上前,向古縣令解釋道。
鬧了半天,這位顧文才壓根就沒有到衙屬露過面啊!
“罷了!不是說他與他娘子一同在顧家老宅嗎?既然他不在家,那便叫他娘子過來先問話吧。”
他一個堂堂的縣令大人,大老遠的跑過來總不能干坐在這里吧。
要吃沒吃,要喝沒喝的,要問個證人都能不見影子。
“這……是,小人這就回家去叫我那兒媳過來。”
顧友長無奈的嘆了口氣,急匆匆的往家里趕。
早上顧文才走的時候交代了一聲,讓蕊兒好好的休息休息。
可是他這個兒媳婦倒好,整整在屋里睡了一個上午,連午飯都沒有起床做。
顧友長憋了一肚子的火氣,也不好沖進兒子的屋里將兒媳婦給揪出來。
這種事兒,還得是他那老婆子來。
他一個做公公的,對兒媳婦動手,那可像什么話。
即便他不介意,他家文瀚可是還要考取功名的,多少也得顧及些名聲。
顧文才的新房門依舊還是緊緊的關著,顧友長走到了門口,清了清嗓子。
“老大媳婦,你出來一下。縣太爺到咱們村里來了,說要找你問話呢。”
屋子里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兒聲音。
顧友長又喊了一聲,依然沒有任何回應。
這不應該啊!
村子不過就這么大,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還會飛了不成?
他輕輕推了一下,門居然應聲開了。
一股子歡好過后的曖昧氣息從屋里飄了出來,他深深的吸了吸鼻子,心跳也不知不覺的快了幾分,腳步不由自主的往里挪了幾步。
架子床上累了一夜又心力憔悴的蕊兒還在沉沉的睡著,雪藕一般的玉臂露在薄被外面,上面布滿了或青紫或玫色的紅痕。
一對瑩白如玉的脫兔半遮著,上面的青紫紅痕更是明顯得讓人不忍直視。
許是累得太狠,也或許是她夜里一直睜著眼到天明。
沒有了顧大混子在身邊的她,睡得格外的沉。
要不是看蕊兒那微微起起伏著的胸口,顧友長還差點以為這兒媳婦已經掛了。
看著眼前這香艷火辣的一幕,他只覺得有兩行熱熱的液體從鼻間流了下來。
昨夜兒子房里的陣陣響動,似乎又回蕩在了他的耳邊。
他伸手抹了一把,只見滿手的血紅。
幾乎是一剎那間的,他的理智立馬回籠。
不行!縣太爺還在老宅子那邊等著呢,更何況這可是他大兒子的心頭寶,真要是……
還讓他那心愛的小兒子如何考取功名去做官?
他側了側身,急步的出了屋子。
大力的拍了拍門,高聲的在門口叫喊起來。
“太陽都快下山了,你這個懶婆娘還沒起呢!
還不快點給老子爬起來,縣太爺還等著問話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