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民婦不敢!一切都聽縣令大人的便是了。”胡絹子依依不舍的小聲說道。
“哼!本官這也是為了你好啊!
你那家里還有個漂亮的兒媳婦吧?這些日子留她跟你那相公兩人在家里,你跟你的大兒子還真挺放心的呀。”
不知怎么的,古縣令居然神來一筆的突然想起,當日在楊樹村見到的那個穿著高領衣衫的小娘子。
這大熱的天氣,穿著那樣高領子的衣裳,走路腳步還如此的虛浮。
身為過來人的他,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不知道她那般形象,始作俑者究竟是誰了。
身為一縣的父母官,在任十多年,去過好幾個縣。
他有什么樣的破事是沒有見過的?比那更離奇不可思議的爛事,也不是沒有。
畢竟紅顏枯骨,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古縣令這話一出,胡絹子可就真是一刻也坐不住了。
她怎么從來沒想過這回事?
就連她那大兒子,也跟著她一起在縣衙里好吃好住,舍不得走呢。
難不成縣令大人上次去村里,發現了什么不成?
胡絹子越想心里越是急切,只恨不能立刻插上一對翅膀飛回家去。
見面前的婦人臉上終于沒了之前的云淡風輕,一臉享受好日子的神態。
古縣令不由得神輕氣爽起來,早知道這句話那么好使,他該早些想到的。
真是平白無故養了他們這幾天。
想到那天審完了顧文才之后,一無所獲的案子,他又頭痛起來。
顧娘子幫他獵的活鹿,也是時候送過來了吧。
被古縣令那么一說,胡絹子吃過午飯,便拉上不知道從哪兒野混回來的大兒子一起上了馬車。
她得快點兒趕回家去看看,那個小賤蹄子這些天在家里,都是怎么過的。
沒有她在一旁看著,還指不定那個小賤蹄子要怎么翻上天呢。
平日里有她天天的盯著,還懶得抽筋,干啥啥不行的。這沒了她在家里,那小娘皮怕不是過上了神仙般的日子吧。
胡絹子陰沉著一張臉,一路上連句話都不肯跟大兒子說。
要說不怨他,那真是假的,害得她在縣城里吃盡了苦頭。
好在縣太爺補償了她二兩銀子,倒是聊以安慰。
顧千蘭優哉游哉的背著梅花鹿,來到了縣太爺的后衙。
許是得了消息,她剛剛說明來意,門房的小廝便笑容滿面的直接開門放了她進去。
“縣太爺早有吩咐,顧娘子一來便直接過去見他就行了,不必通傳如此麻煩。”
面見縣太爺都不用通傳,那該是什么樣的過硬后臺啊?
反正他做門房小廝這么長時間以來,還沒幾個人有這個待遇呢,這位顧娘子可真是個數得上的人物啊!
“顧娘子,老奴姓付,是縣令大人后院的管事嬤嬤。
大人命我來帶著您去花廳見他。”
順著門房小廝指的路,顧千蘭向著后院走去。
剛走到一個垂花門廊,一名年約五十歲的老嬤嬤便笑瞇瞇的來到她的面前。
“有勞付嬤嬤了。”縣令大人的后宅顯得有些冷清,并沒有看到幾個人。
下人們也是屈指可數,只有零星的幾個負責掃灑的粗使婆子。
顧千蘭的心底對這位古縣令隱隱產生一絲好奇,看他這后院連個小妾也沒有,倒是與眾不同啊。
可這畢竟是縣令大人的隱私,她也不是那八卦的長舌婦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