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琴嬤嬤抽空,便會給他們幾人教些規矩和禮儀。
此刻遇到有些身份的客人到訪,他們也不至于會心慌慌的,手忙腳亂起來。
顧千蘭和安東一進到正屋,便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
她怎么也想不到來的人,竟然會是之前在長北鎮那家當鋪的朝奉。
見到她跟安東衙差一起進來,那位朝奉倒是十分大方有禮的行了個禮。
“顧娘子、安東捕快安好。”
“小人是大興當鋪的朝奉,鄙人姓賀,這位是我的東家。”賀朝奉拱了拱手,簡單的介紹了一下便退到了一邊。
大興當鋪的東家,是個年約四十多歲,留著小山羊胡的中年男子。
他面容白凈,穿著一身天青色,衣角繡著幾點翠竹的長衫。
見到顧千蘭更是透著一種長輩看向晚輩時的眼神,他坐在椅子上并沒有起身,而是帶著幾分欣慰的沖著二人點了點頭。
顧千蘭倒是想了許多種可能,卻沒想到來人居然是當鋪的朝奉和東家,不由得大感意外。
“賀朝奉和你的這位東家這次前來,可是今天上午我贖當的東西出了什么問題?”
想到上午她贖當時,朝奉的拖拖拉拉,顧千蘭單刀直入的切入正題道。
“并沒有什么問題,只不過在下有些事情,想向顧娘子了解一二。”當鋪的東家開口道。
“不知顧娘子可否屏退左右?”
肖興業看了眼站立在一旁的顧恒,以及跟著顧娘子一同進門的安東捕快,出言詢問道。
顧千蘭看了眼顧恒,沖他點了點頭示意他先出去,便直接回道:“安東捕快是我家兩個孩子的習武師父,算不上外人。”
“您有什么話,可以但說無妨。”
肖興業頓了一下,終于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站起了身向前走了兩步。
直到這時,顧千蘭才發現,原來大興當鋪的東家,竟然有些不良于行,走路的時候有十分明顯的跛足現象。
她略感意外的看了眼這位當鋪的東家,直覺告訴她此人的突然到訪,絕對不簡單。
“在下姓肖,名興業,除了是大興當鋪的東家之外,還是府城城主的幕僚。”
“只是這次我會到長北鎮來,全是因為不久前收到了舍妹的求助信。”
“可是等我趕過來之后,卻又怎么都聯系不上舍妹了。”
“只有一只屬于她的白玉盒子,被家仆當了存在當鋪里。”肖興業雙眼直直的看向顧千蘭,述說著他到長北鎮的原由。
“想必顧娘子此刻已經猜到了,舍妹便是徐員外的夫人——肖琇晴。”肖興業說完便眼神復雜的看向顧千蘭。
這個女孩子,他也曾聽妹妹在書信中提起過。
可是他長年待在府城,出門一趟也多有不便,兄妹二人平時僅靠著書信來往,已經有好幾年不曾見過面了。
“還請顧娘子告知在下,舍妹的情況到底如何了?還有她的那只白玉盒子,又為什么會落到了你的手中?”
白玉盒子的出現,帶給肖興業十分不好的預感。
那是他們兄妹二人之間的秘密約定,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妹妹一定不會讓家仆將盒子放到他的當鋪里來。
尤其是現在,他已經與妹妹失去聯系多日,且自己的人又無法進入徐府之后。
他對妹妹的安危便更加充滿了擔憂。
要不然,他也不會不顧城主大人的阻攔,也執意要親自來一趟長北鎮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