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到這位買下她的大爺,當真像他自己之前說的,只是要把她送人,還是送給他的二弟。
她偷偷打量著身前的余大爺,只見他容貌還算俊朗,身材健碩高挑。即便是已經年約三四十歲了,看上去也不令人討厭。
那他的二弟,想必是比他更加年輕才對。
希月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這位大爺的二弟,是個怎樣的人,那又是個什么樣的人家。
她偷偷打量著這家小酒鋪,雖然店里的酒水種類看似不多,可看這夫妻二人的穿著,也能看出算是個小富之家了。
要是能留在這個家里,哪怕是做丫鬟,她也是愿意的。
只是……希月豎起耳朵聽著這夫妻兩的談話,一雙手緊緊的攥著自己的衣襟。
“這……今天就給二弟送過去?會不會太急了些?”
“二弟妹那邊要是鬧騰起來……”
“要不咱們給二弟捎個話,讓他自己到鎮上來把人領走,你看怎么樣?”余建豐還是對田杏兒,那陰晴不定的脾氣有些犯怵。
“怎么?當家的還擔心二弟妹的想法?”
“俗話說的好,長兄如父,長嫂如母。”
“咱們夫妻看他們二人也沒個孩子,送個姑娘給他們傳宗接代,還得看她田杏兒的臉色不成?”
洪氏睨了余建豐一眼,語氣不自覺的冷了下來。
“娘子說得是,二弟妹那邊要是敢說個不字,咱們可就沒那么好說話了。”余建豐隨聲附和道。
“只不過嘛,當家的說得也在理,咱先不急著今天就把人送過去。”
“總要讓我跟這位姑娘好好說一說體己話,聊聊咱們家的事情,也免得日后去了二弟家,叫人給欺負了去。”
洪氏說著便拉過了希月的小手,仔細的打量著這姑娘的五官,越看便越發覺得滿意。
希月的忐忑不安的抬眼看向笑意盈盈的洪氏,只覺得未來的生活,或許也不是那么糟糕。
洪氏牽起希月的小手,這些時她被關在臥春樓的柴房里,除了每天例行去姑娘們的房里,學習伺候人的本事外,什么事也沒有干過。
經過這段時間的休養,雙手反而嬌嫩細膩起來。
洪氏滿意的帶著她往后院休息,順便告訴她關于二弟家里的一些事情。
遠在余家村的田杏兒沒來由的打了幾個噴嚏,最近她已經從喪子的傷痛中漸漸走了出來。
家里的事情也逐漸操持起來,只不過當家的對她還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
就連夜里洗漱之后上了床,兩人也各睡各的。
她曾經試圖將手搭在當家的胸膛上,結果卻被他嫌棄的推開,甚至還罵罵咧咧的說她不體貼。
不知道體諒他白天的辛苦,到了夜里還要鬧騰的他沒法休息。
一番話說得田杏兒整張臉都羞得通紅,卻再也不敢主動貼上去。
她實在搞不懂自己是哪里做得不好,讓當家的現在如此的厭惡,連碰一下她的身子都不樂意。
再這么下去,她怎么可能生得出兒子來?
她有些渾渾噩噩的走出家門,遠遠的就看見呂大吉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往顧娘子家的方向走去。
鬼使神差的,她直覺這里面肯定有故事。
那呂大吉的小兒子,眼下正在顧娘子家,就不知道他那賣身契,有沒有送去鎮上的衙屬登記。
她悄悄的跟在了呂大吉的身后,只見他直接敲門進了顧娘子家的院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