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文心生悲涼,是啊,為酒神窖酒廠奉獻了一輩子的人,到老來卻連正常的生活開支都不能保障,怎么能不令人心寒?
李保玉牢騷了一通,看著李思文又高興起來,拉著李思文的手道:“李書記,走,就沖你干脆利落地抓了盧洪亮這事,我就要請你吃一頓,到外邊的餐館,我要請你吃飯。”
李思文看了看手表,已經到下班時間了,點點頭道:“好,不過我不去餐館,我去你家,我想跟你家老爺子見個面,聊一聊。”
“跟我家老頭子聊?”李保玉撓著頭有些詫異,跟著有些不好意思地壓低聲音說,“李書記,我家老頭子有點兒古怪,雖然你抓了盧洪亮,我中午回去跟他說了,可他并不高興,說你們當官的官官相護,只不過是做戲而已,所以你……還是別去我家里了,在外邊喝酒也自在。”
李思文笑著搖頭道:“老爺子有怨言就對了,你不說這事還好,你說了我就更要去見一見老爺子了。”
李思文說完看向李保玉的姐夫:“你是保玉兄弟的姐夫吧?能給我介紹介紹嗎?”
姐夫沒等李保玉介紹就趕緊自個兒介紹道:“李書記,我叫吳秀彩,是……是保玉的姐夫,老爺子的女婿……”
“吳……秀彩?”李思文忍不住露出笑意。
確定是面前這個壯實男人的名字?
李保玉“哈哈”笑了起來,也不顧他姐夫的面子說:“李書記,誰聽到我姐夫的名字都認為他是個女人,他第一次到我家時只有十三四歲,我聽到他的名字時硬是把他褲子扒下來看他是不是男孩,哈哈哈……”
李思文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這個李保玉還真是個又直又好玩的家伙,連他親姐夫都不放過,不過看吳秀彩并未動怒、也沒羞惱臉紅就知道,郎舅兩人關系好得很,平常肯定沒少開這樣的玩笑。
吳秀彩不動聲色地說:“保玉,等下班了陪李書記一起回去,回去后你跟你姐說一聲,我要改個名字,不然你老是取笑我,很沒面子呢。”
“呃……”李保玉的笑容頓時僵住了,面色一變,之前那種囂張勁兒瞬間消失了,苦著臉說道:“姐夫,我錯了,我認錯還不行嗎,我以后再也不取笑你的名字了,你別總拿我姐說事行嗎?”
李思文暗暗好笑,這一家人肯定都懼內,不過吳秀彩怕老婆還好說,李保玉這么個又粗又直的漢子怕他姐姐倒是有點兒奇怪。
看著李保玉跟他姐夫斗嘴,李思文心里感覺暖暖的。他最近接觸的都是酒神窖酒廠負面的人和事,難得今天遇見個還在為酒廠盡心的人,看來酒廠的人心還沒散,還有挽救的可能。
吳秀彩把小舅子馴服之后才笑著對李思文說:“小李書記,讓你見笑了,我這個兄弟就這副沒大沒小的樣子,話又粗,不過心還是挺好的。”
李保玉忍不住開口道:“你不要老跟李書記講我的優點,其實我除了長得帥以外,缺點還是比較多的,比如對人講義氣啊,做人忠厚誠實啊,不三心二意啊……”
李思文又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李保玉真是個極品,不過和這樣的人一起工作倒也是一件趣事。
李思文覺得,李保玉這種性格,做銷售更合適,口才好,做銷售必然沒問題。
吳秀彩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拉過一張椅子請李思文坐:“李書記,請坐!”
李思文也不客氣,坐下來看吳秀彩工作。看起來,吳秀彩是個懂技術的,瞄著那些儀器問他:“吳哥,我看你是個懂技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