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吐出一段梵音,看著眼前的不速之客昏睡過去,嘴角勾出完美的弧度。視線移向樹后,有小東西躲在那里呢。
素白如玉的手緩緩抬起撫上那串細致打磨過的棕黑色佛珠,看不清他是何動作,那一串佛珠便少了一顆,少的那顆正被兩根瑩潤的手指夾在指間,忽他一彈指,那佛珠便不偏不倚砸在皖妗腳邊。
皖妗看著落在腳邊的佛珠,輕笑一聲,原來是個經綸化成的山僧,怪不得身著白色僧袍,頭上蓄了墨色長發。
看樣子,有些本事。
可此刻,他若是想做什么,她也是毫無還手之力的。不過...死在山僧手上雖虧了點,也總比被人捉去如案板上的魚肉般任人宰割的好,更何況,那樣的死法...太痛苦了。
她受不住的,她那么怕疼的人,肯定會沒骨氣的求饒,可她骨子里的高傲絕不允許這種情況出現,所以...不如死得體面些。
可他的氣息卻漸漸淡了,皖妗心中一驚,他離開了!
不,怎么可以,看著向這里逼近的隱隱火光和耳邊細微的話語聲,她真的慌了,她一直以冷靜高傲自持,可是一想到那非人的待遇與折磨,那會層層剝落她的尊嚴與倨傲的折磨,她真的怕了。
不可以,就算是自殺這樣屈辱的死去,她也絕不會任人輕賤,她是皖家大小姐,一代天驕,冷傲自持,若是到了那種地步,那真的是生不如死的境地。
她掙扎著站起,無意間看到那落在地上的佛珠,心中微動,鬼使神差的揀起它,然后堅定決絕的向前走去。
縉言其實并沒有走遠,不過是隱了氣息,以皖妗的法力,稍微凝神便能察覺,可她本就法力流失的厲害,剛剛又神思混亂,所以以為他離開了。
縉言不由望了望那嬌小瘦弱的身軀,她還在走,是為了...不被抓住?
他瞇眼看向那愈來愈明亮的火光,有些詫異,她是什么人,居然這么多高手一同抓捕她。
不過,他不打算看戲,他看上的人,怎么也得保下來。
皖妗已聽到身后的腳步聲,大概10余人,且都法力不俗。這些人一起上的話,就算是巔峰時期的她,也不一定招架得住。她卻回身,無畏的面對眾人。
為首的見她不跑了,以為她放棄抵抗了。頓時得意起來:“你個小丫頭,還挺能跑,現在...唔!”話未說完,三根閃著寒光的銀針便扎入他身體各處穴道。那人還未來得及哼一聲,便已倒地不省人事。
后面有好事者上去探了探鼻息,頓時臉色煞白,一臉惶恐道:“沒了,人沒了!”
這一來,這群人有些膽怯了。卻見人群中緩步走出一人。眉眼深沉,身著華服,正是皇室中暗衛之首——曾子嚴。
皖妗正要應對,身前卻突然出現一人,定睛再看,竟是那去而復返的山僧。
皖妗皺眉,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山僧雖已有些本事,但畢竟孤身一人,若真打起來,最少是兩敗俱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