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皇帝面前的紅人嘛?稀客啊,不知來此有何貴干?”雖是恭敬的讓人挑不出毛病的詞句,可他的語氣卻絲毫不見所謂的恭敬,甚至隱隱透著鄙夷。
曾子嚴是何等精明之人,當下聽出話間深意,卻面色平靜,極為有禮的作揖并回了一句:“不過是替主子做事罷了,尊君繆贊了。”他稍作停頓,目光在皖妗身上掃了幾個來回,終是開口道:“尊君在上,這女子在宮中闖下禍事,皇上震怒,差我等務必將其捉回重罰,還請尊君您通融。如若今日不慎擾了您清靜,是小人們罪該萬死,還請息怒。”
皖妗看著眼前這一幕,不由心里嘖嘖稱奇,常聽聞宮中之人個個奸詐圓滑,今日一見,還真是不得了。光是這一手顛倒黑白,無中生有的本事,就讓人嘆服啊。
皖妗思至此,不由鄙夷的笑了一聲,緩緩開口:“曾大人,這世上最清楚捉我的原因的人,應該就是您吧,搬出皇帝來壓尊君大人,又滿嘴謊話,確實,罪、該、萬、死。”
待她一字一頓的說完,曾子嚴已面色鐵青,被當眾拂了面子,任誰都不好受。但曾子嚴并未自亂陣腳,一來他想尊君犯不上為這點事責難他,就算責難,他背后有皇家撐腰,自是不怕的。二來尊君應該沒心情多管閑事,所以他還真就不怕什么。
但他忽的想起那丫頭的身份,若是讓尊君知道了,恐怕今天這人他真的帶不走,現如今,只有賭一把了。
皖妗倒是沒想那么多彎繞,她哪知道這位是尊君級別的人物。不過現在既然知道了,倒也不晚,正好可以狐假虎威一把。再說,她可不想受盡屈辱的被人利用一生后,再毫無尊嚴的死去,暫時對尊君妥協,也不失為一個脫身的好辦法。
兩人的小算盤打的“啪啪”響,縉言卻突然開了口:“曾大人,沒想到你膽子不小嘛,在本君面前也敢胡編亂造?這女子身上有靈氣流轉,且一手暗器使得十分巧妙,身上的衣物也不是普通人家穿得起的,你是真把本君當個傻子了?”
雖是輕飄飄的語氣,可是任誰都能聽出這其中的不滿,曾子嚴一驚,剛想請罪,卻聽他再次開口:“這件事本君可以不跟你計較,但作為條件,這女子,本君便扣下了。”
曾子嚴頓時面露難色:“尊君大人,這女子雖不是宮中之人,可是圣上要求,我們底下人也不敢不辦啊,您這把人扣了,我還怎么回去交差啊?”
縉言輕笑:“大人是聰明人,不論如何,保住項上人頭才是最重要的,我想,你不會不知道怎么交代的。”言下之意就是自己想辦法,還不能把尊君牽連進去,責罰定是不能少的,只是這責罰是大刑伺候還是小懲大誡,就要看曾子嚴的本事了。
曾子嚴別無它法,只能領人先回城。尊君這名號,不是說法力高強就能獲得的,圣上欽點的尊君大人,天下人中也不超過五個,圣上從來沒說過為何欽點這些大人物,只是叫他們不要隨便得罪,話里話外的那種忌憚是能感覺到的。
曾子嚴不解,但見皇帝都如此忌憚,那便是更不能惹的了。不過他隱約覺得,這些人,可能是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