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鏊的一番話,猶如驚天之雷。
就連方陽都是滿臉詫異的看向王鏊。
原本方陽的意思是只糾正先皇旨意是否為祖制,而這兵部尚書更狠啊,上來就是要把前面皇帝的旨意都給動搖啊。
不,確切地說,是要動搖所有的祖制。
丞相趙相如聞言。
更是猛然回頭。
原本慘白的臉上,現在一片紅潤。
他也被王鏊驚到了。
六部尚書和他這個丞相,一直以來,很多事情都是共進退的,可是現在,明顯不一樣了。
幾位上書見此,也懶得再掙扎了。
直接呼喚旁邊的太監要來筆墨。
不光是他們。
勛貴那邊也已經要來筆墨開始書寫。
一時間,在場的官員,都開始奮筆疾書。
反正已經這樣,大家也都沒了心理負擔。
畢竟大家都不年輕了,而且從凌晨開始,到現在都是滴水未沾。
都是為了升官發財,何必這么拼命。
不多時,一份份奏折便被送到了皇帝楚雄面前。
看著六部尚書等一系列二品大員的署名奏章,楚雄只覺得心情無比舒暢。
不多時。
一名小太監快步從大殿內走了出來。
然后走到丞相趙相如面前。
“趙相,陛下問您,您這身體是否還硬朗?”
趙相如聞言,不由嘆了口氣。
他知道,陛下這是給自己下通牒了。
大家都表態了,你作為丞相就不要拿架子了。
現在放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條便是和大家一樣上奏。
另一條便是告老還鄉。
用來牽制皇帝二十年的手段。
在這一刻,因為一個敗家子,徹底的土崩瓦解了。
于是,趙相如便直接道:“多謝陛下關心,臣這身體啊,也是到歲數了,也不知道還能為陛下效命幾年,這歷代先皇留下的一些祖制啊,也是該改改了。”
“當選好的進行,壞的摒棄。”
趙相如也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他也服了。
而且也隱晦的告知在場的所有人。
我老了,也不知道能干多少年,等我退了,皇帝那里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只是他忘了。
在場的臣子,又有幾個是年輕的?
除了方陽和那些勛貴之外。
在場的最年輕的也都五十歲以上了吧。
不多時,趙相如的奏折便送到了楚雄面前。
楚雄頓時大笑起來。
看著趙相遞上來的走賬。
直接大手一揮。
“好!既然眾卿都是如此說,那朕便允了,王保!宣紙吧!”
“是!”
王保拿著圣旨便走了出去。
太極殿外,王保直接提著嗓子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雖先皇圣旨傳為大楚祈福,可此種祈福法子,對諸位臣子身體太過損耗。”
“朕心痛,因此朕決定違背先皇旨意,違背先皇祖制,取消本次祈福,還請諸位愛卿,好生休息。”
“另,時光易逝,歷代先皇旨意多余當今大楚境遇有駁,今后,凡歷代先皇之祖制,盡皆考究遵從!”
圣旨一出,在場的所有臣子,無一不是滿含熱淚。
至于什么祖制不祖制的,他們現在壓根就不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