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蘇二夫人就送了蘇大夫人一套珍寶閣首飾算是賠罪,其中有只鐲子成色一般但紋理好襯著手腕潔白纖細,蘇大夫人就愛戴著。結果隔了兩日教訓姨娘的時候就把鐲子碎了,把蘇大夫人心疼的不行,趕緊去珍寶閣修繕,珍寶閣的掌柜見了鐲子不肯修,也不肯說是個什么理由。氣的蘇大夫人在珍寶閣鬧騰,掌柜這才無法道出這鐲子是蘇家二夫人買其他頭面送的。蘇大夫人當即就臉色大變,蘇二夫人竟拿著這種來歷的首飾給自己當賠禮。珍寶閣本是不收錢修繕店中的首飾,可鐲子即是送的,包金又要費不少金料,掌柜當然就不大樂意了。蘇大夫人當即就冷了臉回去和蘇二夫人大吵一架。
華瓏聽完,笑的上氣不接下氣。蘇元娘一臉不高興道:“你怎還笑,我都覺得丟臉死了。”
華瓏順了順氣才道:“二舅母一貫這個性子,能做出這樣的事來也不奇怪。她大約也沒想到大舅母真的會戴她送的東西吧。”
蘇元娘無奈:“我這幾日都不敢出門,連陳婉如都知道我娘在珍寶閣鬧的這檔子事了。特地跑來笑話我。”
陳婉如就是那個背詩輸給華瓏,笑話華瓏短命鬼的陳家女兒,華瓏還記得。
華瓏還想再說什么,突然腳踩樓梯噔噔噔的聲音傳來,蘇元娘的丫鬟安蘭進屋面色焦急的對蘇元娘說:不好了不好了!小姐,表小姐。大少爺在青樓出事了。”
蘇元娘皺眉,面露不奈道:“我大哥怎么了?”
安蘭急著冒汗:“傳話的來說,大少爺在青樓喝花酒沒帶錢,喝醉了就隨手把傳家玉贈給了妓子,下人攔也攔不住。現在被夫人知道了,現去正往青樓去討要呢。”
“怎么一個兩個都那么不靠譜。那可是曾祖父留下的玉佩。”蘇元娘聞言急得直跺腳:“快去找我爹!”
安蘭趕緊說:“就是找不到大爺二爺,才來找小姐的!我們也不敢跟老夫人將,怕她氣著了。”
蘇元娘翻了個白眼:“那跟我說又有什么用!我能攔得住我娘嗎?”
華瓏了然,大舅母的性格她清楚不過,這種事換做別人偷偷拿錢去換了玉佩回來就好,可大舅母最要面子又舍不得錢,怎會愿意和青樓的人商談。被她一鬧決計要滿城皆知了,若大哥和妓子扯上了聯系,外祖母還不得氣的撅過去,若是影響了整個蘇家的聲譽,那可就不好了。
“好歹元娘你是個清醒的么。”華瓏起身斂袖道:“走,我們去瞧瞧。”
蘇元娘一愣:“我們怎么能去那種地方,被家里知道可要生氣的。”
華瓏不以為意道:“我們躲在馬車里瞧著便是,過去看看有沒有辦法攔下大舅母。有我們勸著總好過表哥那個愣頭青只會惹舅母發火,若是不行再想想辦法,總比坐在此處干等要好。”
蘇元娘思索片刻覺得華瓏說的有道理,點了點頭,吩咐小廝備馬車。
馬車遠遠停在花柳巷子口,華瓏掀起車簾就看到蘇大夫人帶著蘇家的下人堵在青樓門口與花媽媽大吵大鬧,蘇淮遠慫巴拉著腦袋站在蘇大夫人身后。旁邊圍了許多人在瞧好戲。只聽那花媽媽中氣十足,半條街都聽得見的聲音說:“蘇大夫人,做人可要講道理,蘇大公子在我們這吃住半月余,可都是要花錢的。沒錢拿物件低過也是常有的,怎么能說我們姑娘偷東西呢。”
蘇大夫人也怒道:“什么吃住半月,不要污我兒子的名聲,我兒子不過是喝酒醉了,就被你們姑娘順了東西走,趕緊把玉佩還回來,不然我就報官了。”
花媽媽扶了扶頭上的簪花,冷笑道:“既是喝醉了,隨手送了我家姑娘又有何不可。去了官府講理我們也是不怕的。”
蘇大夫人怒火中燒:“不愧是下九流的妓子,占了旁人的東西竟顛倒是非。”
花媽媽聽慣了這種話,面不改色:“哎喲,難道你家少爺來找我們下九流的妓子這消遣,我們連銀錢都收不得了?一百兩,趕緊給了算完事了。”
蘇大夫人高聲道:“一百兩,你們怎么不去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