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媽媽噗嗤一笑:“蘇大夫人,你可瞧清楚了,這是花樓。又不是什么善堂,要是嫌貴。讓你家少爺別來,沒錢充什么闊呢。”
蘇大夫人不如花媽媽會冷嘲熱諷一套套的,臉漲的通紅罵道:“你這個不要臉的!”
僵持不下,一個帶著面簾的青樓妓子走在花媽媽身后,對蘇淮遠泫淚欲泣道:“遠郎你說一句,玉佩是不是如煙偷的?這樣的罪名去了官府如煙是要被亂棍打死的。遠郎你舍得嗎?你送我玉佩的時候分明還說,與我兩相好,情深不知處,我們一起作詩,一起賞畫……”
這樣的閨房情話,聽的圍觀的眾人面紅耳赤紛紛測過臉去,卻又豎起耳朵聽。
沒想到蘇淮遠還在那寬慰如煙:“如煙沒事,小爺怎么會舍得你被抓走,那玉佩就是……”
蘇大夫人氣的重重拍了一下蘇淮遠,罵道:“還說!瞧你做的好事!”
蘇大夫人本想找到如煙要回玉佩,哪知道花樓壓根連門都不讓她進。不得已只能堵在門口討個理,蘇大夫人也沒想鬧成如此。只是這花媽媽句句戳在自己心窩里,實在是壓不住火氣。
眼見著瞧笑話的越來越多。馬車里的蘇元娘著急,想要下車去勸,被華瓏攔下:“大舅母正氣在頭上,要是知道你來了此處,更要生氣了,不要去火上添油。”
蘇元娘:“那可如何是好!”
華瓏心里卻嘆氣,玉佩在那個叫如煙的妓子手上。蘇大夫人一分面子也不給,將人辱罵一番還想要回玉佩,真當花樓的都是毫無脾性嗎?且那個花媽媽一看就是在風月場所混跡能說會道,八面玲瓏的人。怎肯在蘇大夫人這種魯莽的人手上吃虧。
這事情鬧大,鬧到最后大不了花樓將玉佩歸還。可是蘇家的名聲呢?
華瓏回想著如煙說的話,一起作詩,一起賞畫。畫?
想到這里。華瓏趕緊讓駕馬車的小廝去把如煙姑娘的丫鬟偷偷叫過來。小廝聽著吩咐去了,不過多時,那丫鬟就滿臉疑惑的走到馬車前請安:“給貴人請安。”
“你走近些。”華瓏沒有下車,隔著窗簾對那丫鬟說話。丫鬟依言走近,就聽到馬車里的聲音晴朗溫和。
華瓏言罷,那丫鬟滿臉疑問,華瓏好似料到又說:“這是邵家的馬車你認得罷?你去告訴你家如煙姑娘,再鬧下去必定要請出官衙來了,到時未必討的了好處,不如就此收手,照我說的去做,也不會吃虧。”
丫鬟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但她曉得邵家,是知府的親眷。便跑回了青樓在如煙姑娘耳邊附言。蘇元娘偷看,見那如煙姑娘面色由哭轉笑,不停的打量這邊的馬車,對丫鬟點點頭。
如煙朝花媽媽示意,上前幾步對蘇夫人說:“蘇大夫人,那日蘇公子許諾我進門,自愿將傳家寶當作定情信物給我,并非是我偷竊。”話落,還停了片刻。看那蘇大夫人又要發怒才繼續道:“我原以為蘇公子是有幾分真心的,既然蘇公子反悔,強扭的瓜不甜。我絕然歸還此物,還懇請蘇公子留下答應給妾的《飛鳥圖》,給妾留個念想。”
“勸你識趣!”蘇大夫人以為如煙服軟,冷哼道。
蘇淮元聽到飛鳥圖梗了一下喉嚨,想要拒絕,又瞄了一眼蘇大夫人的臉色。拒絕梗在喉嚨說不出口。
一聽那妓子愿意歸還玉佩只要普通書畫,蘇大夫人便端著對蘇淮遠道:“還不快去拿畫!要不是我來,這是能如此簡單的解決?看你以后聽不聽我的話!”
蘇淮元明顯不愿意,又講不出理由。只有垂著頭吩咐小廝去取畫。
馬車里的蘇元娘目露吃驚色:“就如此……解決了?華瓏你對那姑娘說了什么,她就愿意歸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