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兒,你心疾還未好,怎么能如此沖動!”
盛鸞所住的錦云臺中,盛郢小心翼翼的扶著掙扎著要出門的盛鸞,語氣十分的無奈憐惜。
一邊的盛鸞眼眶早就哭的紅腫了,眼珠子斷線一樣的往下落,在蒼白的面容上更顯得楚楚可憐。
“哥哥,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的話,姐姐也不會被爹娘責打,要是姐姐出了什么事,那、那鸞兒也不活了!”
說罷,抽泣的聲音更大了幾分,又因為素來體弱,更是哭的喘不上氣。
一邊服侍盛鸞的嬤嬤忙上前給自家主子輕輕拍著背順氣,話里話外卻是有意無意的編排裴音。
“音音小姐也真是的,老奴聽人說,不過就是打了兩棍子,怎么就傳的人盡皆知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將軍和夫人怎么虐打音音小姐了呢。”
盛鸞則是有些責怪的看了嬤嬤一眼說道:“嬤嬤可別這么說,姐姐……姐姐畢竟是從小嬌養著長大的,身子弱也是有的。”
原本聽聞裴音被打的臥病在床,盛郢心中是有幾分愧疚的。
畢竟他當日去找裴音,存著的確實是讓她認了平笙坊這事兒的心思。
可如今聽到這些話,他心中的愧疚便轉為了厭惡。
他差點又被裴音的這些手段給騙了!
從前自己闖禍的時候,也不是沒被爹娘責打過,動不動就是二三十棍子,也不過是躺兩天就好了。
怎么裴音就是千金貴體,輕輕碰兩棍子就要死要活的?
還連帶著鸞兒也一起操心,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心疾復發!
一想到這些,盛郢就氣不打一出來,安撫好了盛鸞,看著后者乖乖躺下休息以后,就氣勢洶洶的去了盛鸞的屋子里。
如今盛鸞被盛老夫人帶到自己的院子里養傷,外頭有幾個老夫人的心腹丫鬟守著。
可盛郢正在氣頭上,哪里顧得上丫鬟的阻攔,一腳踹開了屋子,瞧見裴音在許嬤嬤的照顧下,小口小口的喝著湯藥,更是覺得她裝腔作勢,上前一把奪過藥碗摔在地上。
黑色的湯汁四濺,屋子里頓時充滿了苦澀的草藥味。
“少將軍!您這是做什么!”許嬤嬤嚇得臉色大變,“小姐還在養著病呢!”
“呵,養病?有什么好養的,祖母如今也是老眼昏花了,居然被她這樣的手段給騙了過去!”
盛郢沖著床上的裴音冷笑一聲,在看到裴音那古井無波的眼神時,心中的怒火被再次點燃,上去就要將裴音從床上扯下來。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裝病的關系,鸞兒都愧疚的心疾復發了!”
“不過就是被打了兩棍子而已,你在這里裝什么死?你現在給我馬上去鸞兒面前道歉!”
盛郢習武多年,又加之盛怒之下,手上的力氣沒有收著,裴音身后將將愈合沒兩天的傷口又撕裂開來,疼的她臉色白了幾分。
“少將軍,使不得啊少將軍!”
許嬤嬤瞧見裴音身后隱隱滲出的血跡,連忙上前去拉盛郢,可哪里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