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郢一個甩手,許嬤嬤就跌坐在地上,疼的半晌都起不來身子。
“少將軍,奴婢的卑賤之軀少將軍可以無所顧忌,可許嬤嬤到底是老夫人身邊的人!”
瞧見許嬤嬤受傷,裴音想要甩開盛郢的手,殊不知她口中的奴婢兩個字更是如同一根刺扎在盛郢心中,讓他心中火焰更旺,一把將想去查看許嬤嬤情況的裴音扯得摔在地上。
疼。
裴音只覺得渾身的骨頭都在疼。
她不懂,自己從來沒有指望盛鸞和盛郢能夠站出來承認去平笙坊的人是他們,也從來沒有開口說過一句盛鸞的不好。
甚至盛郢暗示自己認下,自己也沒有開口辯駁一句。
自己做的還不夠嗎?
到底要自己怎么做,這些人才能放過她!
“你,我不過輕輕扯了一下,你又這樣做給誰看!”
盛郢沒想到裴音這樣弱不經風,心中只覺得羞惱異常,還想再上前的時候,身后傳來了盛夫人的驚叫聲。
“音音!”
“你這是做什么,你怎么能這樣對待音音!”
盛夫人惱怒的瞪著盛郢,看的盛郢心中莫名心虛,只得錯開視線嘴硬道:“娘,你別被她騙了,她就是裝的可憐罷了,我從前被爹責打過幾十棍子,也不過躺兩天就好了!”
說著說著,好似心中多了幾分底氣一樣,還想上去拉扯裴音。
“你糊涂啊!”盛夫人看著裴音背后漸漸滲透出來的血,氣急敗壞的指著盛郢,“你爹罰你,不過是小懲大誡,打你的棍子是最輕最細的,昨日你爹正在氣頭上,下人們又用足了力氣,那兩棍子打下去,尋常人都要沒了半條命!”
盛夫人今兒個就是怕裴音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如今盛家還想讓盛鸞和侯府結親,裴音無論怎樣都是不能出事的,否則外頭不知道怎么編排盛家呢!
裴音自然也猜到了這點。
她不會相信盛夫人會因為自己被打了一頓就幡然悔悟,念起曾經的母女情分來。
只是如今盛家外頭的好名聲,全靠著接納自己這個罪人。
若是自己不明不白的死了,好不容易經營出來的善人名聲豈不是功虧一簣嗎?
裴音甩開了盛夫人想扶著的手,強撐著自己站起身子,好在這幾天她用學過的醫術暗改了自己的藥方,身子好的快了一些,否則被盛郢這一番折騰,恐怕又要大病一場。
“你,你……”盛郢也沒想到如此,當即就有些掛不住臉面,又見到裴音看著自己的眼神只剩冷漠,責問的話想都不想脫口而出,“你方才為何不說?昨日爹娘面前又為何不說!這……這也是你咎由自取的!”
咎由自取。
好一個咎由自取。
“咳咳……若是我沒記錯的話,昨日一大早來攔著奴婢,威脅奴婢認下平笙坊的人,就是少將軍你吧?”
“你!”
盛郢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最后索性留下一句不知好歹,甩手轉身離開,竟是半點沒想著關心一下裴音身上因他開裂的傷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