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祖母年輕的時候倒是有些睿智的,可如今年紀大了,竟也老眼昏花,是非不分起來。”聽到盛鸞的話,盛郢毫不掩飾的表現出了對盛老夫人的不滿,“放著自己的親孫女兒不疼愛,反倒是偏幫著那個外人!”
盛鸞眼眸微亮,說出來的話卻還是帶著委屈隱忍的。
“哥哥不要這么說祖母了,姐姐從小就是養在祖母身邊的,祖母喜歡她也是應該的……我自幼不在將軍府長大,如今不過才回來幾年罷了,定然是鸞兒做的不如姐姐好,等鸞兒做的更好了,祖母就會喜歡鸞兒的……”
盛鸞說著說著,眼眸之中恰到好處的落下了積攢許久的眼淚,一副脆弱受傷的模樣惹得盛郢心疼不已,心中對裴音的厭惡卻是更多——她身為姐姐,霸占家人疼愛這么多年,如今鸞兒都回來了,她居然還不知道照顧鸞兒!
“她就是一個性子執拗,不懂得退讓的蠻橫之人,怎么能和鸞兒比!”
“可是聽下人們說,這次是姐姐治好了祖母的病,姐姐這么厲害,鸞兒真的比不上……”盛鸞的輕咳兩聲,裝作無無意的提了一句,“姐姐在教坊司那樣的辛苦,卻也能學得一身醫術,怎么是旁人能想的呢?”
這話倒是點醒了盛郢。
裴音不是口口聲聲的說自己在教坊司每日做臟活累活,過苦日子嗎?
既然如此,為什么之前對醫術一竅不通的她,進去教坊司三年出來,就突然懂醫術了?
難不成,之前受的苦都是她裝出來的?
可想到裴音那雙手上的傷痕,盛郢皺了皺眉頭,又覺得不像。
“這次不過是巧合罷了,她也是為了在父親母親面前得到關注,所以故意換了祖母的藥,陰差陽錯的發現劉大夫的事情。”
盛郢思來想去,給了自己這樣的解釋。
這話讓邊上的盛鸞心中提著的那口氣徹底松了下來。
若是將軍府的人真的覺得裴音是個有本事的,那就不好了呢。
“咳咳,哥哥,是妹妹無能,才和哥哥說這么會兒話就……”
她露出幾分疲態,盛郢忙自責是他影響了盛鸞休息,吩咐下頭的人照顧好妹妹就離開了。
只是離開的盛郢沒有發現,他轉身的時候盛鸞眼中的寒光。
她可不能讓三年前的努力白費了……
裴音,這都是你要還給我的債!
……
“好端端的非要跑出去作死,弄成這幅樣子回來也不知道是要給誰添堵!”
春桃氣急敗壞的將許嬤嬤吩咐拿來的藥隨手丟在裴音的邊上,裴音好似被嚇到一樣,飛快的藏起了手里的東西,只不過還是被眼尖的春桃瞧見了一點閃過的銀光。
那是銀子?
一個從教坊司回來的賤奴怎么會有銀子?
“沒什么,你,你下去吧……”
故作慌張的將手里的東西藏好,裴音趕忙將春桃趕了出去。
瞧見春桃那副若有所思,眼中還帶著貪婪的模樣,裴音就知道自己成功了——春桃這段時日對她越發的沒有了恭敬,若不是如今老夫人身子漸漸好了起來,許嬤嬤隔三差五的過來敲打一番,態度只怕比今日更差!
臉色歸于平靜的裴音熟練的給自己的腳上換好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