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敏敏的語氣里是毫不掩飾的對裴音的厭惡和不懈,她身后跟著的丫鬟也一并附和道:“郡主說的是啊,什么樣的人配什么樣的東西呢,奴婢瞧著郡主和蘭花倒是十分相配。”
“哼,這話倒也不用你說,本郡主自然是知曉的。”謝敏敏面色驕傲的瞥了丫鬟一眼,而后將目光重新回轉到裴音身上,“你這樣的身份,竟然也能來賞花宴,長公主殿下也實在是心慈……我警告你裴音,你若是還肖想著和表哥的婚事,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謝敏敏是勇伯侯府的女兒,勇伯侯乃是忠勇侯的妻弟,只可惜年紀輕輕就因為上戰場丟了性命,家中又沒有男子承襲家業,只有一個女兒謝敏敏,在勇伯侯去世幾年之后,勇伯侯夫人也郁郁而終,府上便只剩下了謝敏敏一個。
勇伯侯乃是功臣,又是忠勇侯的妻弟,太后憐愛這個孤女,便在謝敏敏八歲的時候親自將她接到宮里撫養,又封了個佳柔郡主,很是疼愛。
她的性子裴音是知道的,嬌縱跋扈,不允許任何人忤逆自己。
對于謝敏敏,她同從前的盛音作對這么多年了,一直都沒有贏過,如今盛音成了裴音,自然是要好好奚落找補一番的。
上次及笄宴上的事情,讓謝敏敏被太后訓斥了幾句,再加上對于大長公主,謝敏敏還是有些畏懼的,是以也不敢鬧出什么大動靜,只是在言語上羞辱了裴音幾句。
偏偏瞧見裴音那副卑躬屈膝,低眉順目的模樣,她又覺得十分無趣。
從前的裴音分明是那樣盛氣凌人,能同自己吵上半個時辰,如今……
“和一個賤奴說話,平白失了本郡主的身份。”
“污了郡主的眼,是奴婢的不對,奴婢這就離開。”
裴音行了個規矩的禮以后,便帶著綠珠往反方向走去,那邊的謝敏敏只覺得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氣的直跺腳,哪有羞辱仇人的好心情?
“郡主莫要氣惱了,不是說今兒個盛家就會將婚事換過來么。”一邊的丫鬟見到自家主子氣急,忙安慰道,“屆時同侯府聯姻的便是真正的盛家嫡女,盛鸞小姐了。”
“鸞姐姐那樣的性子,才堪堪配嫁給表哥,裴音如今算什么東西!走,我們去找鸞姐姐說話,對了,我瞧見方才表哥也往這兒走的,怎么沒瞧見?”
謝敏敏的聲音越來越遠,裴音方才松了一口氣。
若不是在大長公主府上規矩森嚴,也不知道這個嬌蠻的郡主會不會再拿金子砸她?
想到之前那金子,裴音臉上多了幾分笑意,絲毫不見被羞辱的難堪和怒火。
“我倒是從來不知道,你是個這樣淡薄的性子,謝敏敏都這樣侮辱你了,你居然還笑得出來……裴音,三年時間,當真把你的氣性都磨平了?”
突然出現的身影攔住了裴音的去路,在她身前投下一片陰影。
謝云笙的臉上帶著幾分薄怒,俊朗的眉頭緊緊皺著,眼眸銳利之中帶著些許不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