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米七出頭,挺瘦的。”
“和監控里這人呢?”
“體形上倒沒看出多少差距。老大,你還在懷疑葉援朝?”
高棟抿抿嘴:“這問題我很難回答。那天江偉跟我說的情況我也告訴過你了,兩次謀殺都不涉及被害人的財物,兩個被害人間無直接經濟往來,可見都是仇殺。葉援朝是目前我看過的所有人里,犯罪動機最強的一個,也是犯罪能力最強的一個。雖說還沒有證據指向他,可是……嗯……現在破案進入瓶頸期,任何可能性都不能輕易排除。”
“可是兩起案子除了被害人都是單位一把手外,其他方面沒有任何的相似點,暫時還不具備并案的條件吧。何況,這人走路姿勢跟葉援朝不像,葉援朝有點瘸腿。”
“你說兩起案子其實并無關聯,這點我也有想過。第一起案子手段極其兇殘,第二起案子表面看是起意外,手法和風格差別太大了。有可能是跟胡海平有仇的人,看到王寶國被殺后,搭車殺人,做掉了胡海平,用手法上的差異誤導我們是一起意外,就算被我們查出不是意外,這搭車殺人也容易將我們的偵查突破口往第一個案子上引,把罪責賴到殺王寶國的兇手上。”
“對啊,如果事實真是那樣,我們把兩起案子合并,誤以為是同個兇手,于是從犯罪動機上判斷,注意力集中在葉援朝,這不就容易辦成死案了嘛。”
高棟點點頭:“我明白,如果是同一個兇手,跟王寶國和胡海平都有仇,那么犯罪動機上葉援朝最強。如果兩起案子無關,各有兇手,那么有可能是王和胡各自的仇人,不關葉援朝的事了。但我考慮了一下,葉援朝這邊還沒法兒完全排除嫌疑,你最好再深入調查調查。”
張一昂道:“老大,我有個自己的想法,這兩起案子中,我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調查王和胡的人際關系上,查他們有哪些仇人,哪些仇人有足夠的犯罪動機,會不會方向錯了?也許真正的兇手并不在人際調查的名單上,如果兇手是個仇視社會的家伙呢?或者兇手曾經遭遇過政法系統不公正的處理,一直懷恨在心,報復社會?”
高棟搖頭否認:“這是不可能的。報復社會的心理因素是發泄,要把事情鬧得越大,犯罪手法越殘忍,他心里的不滿才能得到發泄。王寶國被殺,影響夠大,手段夠殘忍。但胡海平案子呢,兇手設計很巧妙,很像一個意外事故。這就完全排除了報復社會的可能。”
張一昂點頭認同他的判斷,又問:“老大,我們怎么調查葉援朝?”
“你們問也問了,再去直接問也沒有用。如果他真是兇手,他做過偵察兵和刑警,反偵察能力一定很強,回頭我打電話從市里再調幾個有經驗的老刑警,對他跟蹤一段時間。另外,你們這幾天查監控也很辛苦了,再辛苦幾天,把小區其他監控和小區外的路面監控再查查,一定要找出拍到這人面部特征的畫面。今天這番監控讓我想明白了石板用瓷磚膠粘合的原因,但胡海平案子還有幾個疑點沒解決,包括六樓窗外墻角的那塊鐵皮是否和案件有關,還想不明白。嗯……先等你們這邊的結果吧。”
高棟吐了口氣,他心里很疲倦。</p>